,害你跟我受這些苦。”
顧惜朝一甩他的手,騰地坐起來:“你少聽赫連在那裏亂嚼舌,也不知道諸葛老頭和無情跟他說了什麼鬼話?一來就找你的麻煩。‘攻遼’這件事,也算是我的本分,和你又有什麼相幹?難道,我能夠坐視蕭寒星那小子野心日益膨脹麼?”
戚少商攬上那人清矍的肩膀,在他鬢邊輕語道:“其實,我聽赫連說你為了我如何如何的時候,心裏還是很歡喜的。你就當是騙騙我,說一兩句溫存的話會死麼?”
顧惜朝心裏一軟,一手爬上他的腰側摸著繃帶說:“你……又受傷了?”
“不礙事!”
“什麼不礙事,讓我看看!”顧惜朝用力掙開戚少商的手,將繃帶一層層解下來,看見左邊下腹部一條深深的刀疤,還泛著些紅,將多年前被他隔帳捅的那道傷疤都遮住了。
“混蛋,是哪個混蛋幹的?”顧惜朝咬牙切齒地說。
戚少商輕笑著將繃帶奪過來,一邊係一邊說:“早就向閻王報道去了,還問什麼?”
顧惜朝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光,便低了頭伸長手臂替他一圈圈地纏繃帶。
戚少商隻覺得懷裏的人異常的溫柔體貼,微卷的發絲蹭在臉上有些癢癢的,一時間不由心猿意馬起來,手便探入青衫下麵,摸索著解那腰間的革帶。
“幹什麼?”顧惜朝係好繃帶,直起身來拍掉那雙不老實的手。
戚少商帶著委屈說道:“明天就要走了,這一路又是六百裏的奔襲。”
“那今晚不好好休息,還要作怪?”顧惜朝目光中透出一絲嚴厲。
“我不需要休息,隻需要你……”戚少商覺得此刻什麼話都是多餘的,直接吻上那豐潤玲瓏的唇瓣。
“晤……”顧惜朝胸口一窒,便被撲倒在床上。
……
天色尚暗的時候,黑黢黢的一股騎兵馬隊便出了張家口的城關。
高高的城門樓上,一襲淡淡青衫正飄逸於風中,他的眼直追尋著那隊騎兵,從城關一直延伸到天邊。
墨色潑染般的天幕下,天與地的交界都模糊成了一片,連那人雪亮的衣甲都分辨不清了。
相見時難別亦難,不知道再見又是個什麼光景?
顧惜朝歎息了出來,自覺鼻翼間猶充斥著那人的氣味,耳邊猶自響著那人的話語。
“我這次去,少則十天,多則半月,你要好好的吃飯睡覺,莫要再傷了身子。”
“還有,我會趕回來,和你一起打西京。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不可以親自上戰場。”
在每一次分離和等待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會暗暗地下決心,下一次再也不會分開了。
可是,事到臨頭,他們又都不約而同地選擇自己的立場。
從初相見,到今天,一直如此……
此後,赫連春水帶領自己的三千親兵以及十五萬宋軍,也開拔前往攻打奉承、雲內。
顧惜朝手下,隻剩下四個年輕的將領和赫連春水挑剩下的十五萬騎步兵。
他留下三萬人,守張家口,自己帶著十二萬人進軍遼國西京。
七日後,三月十五,他們到達了西京城外十裏的雲夢山。
“大人,前哨已經回來了。”劉光世一身戎裝步入大帳。
顧惜朝坐在桌邊,看著上麵的半邊殘局:“說!”
“西京城內的守軍,已經在城外五裏布下了陣,還叫囂著要我軍去破陣!”
“陣?什麼陣?”顧惜朝抬眼看他。
劉光世皺眉道:“據末將先前的查探,這一回遼國守軍將領蕭騁精通五行八卦之術,擅長各種陣法。末將方才從雲夢山半山腰向下觀察,發現他竟然在山穀中布下一個奇怪的陣,營角勾連,五帳為一組,前後相互依托。”
“在山穀中布陣,嗬嗬!這個蕭騁膽子還真大。難道他就不怕我們用火攻嗎?”顧惜朝勾唇一笑,灑出三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