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抖……
究竟是自己在抖,還是他在抖?
顧惜朝已經分不清了。
隻覺得,兩片薄薄的唇,擦過頸子,襲上麵頰,掠住雙♪唇,掐斷了自己的呼吸。
被那人緊緊地箍住腰,放倒在床上,手探入衣下,溫存地上下撫弄。
“呃!”顧惜朝低低地呻[yín]了一聲。
那手,忽然頓住。
這時候,一陣風吹起了寢帳的簾幕,月光透過一絲,照著那人逆光的影子,懸亙在自己身上,雙手撐在自己的身體兩側,一雙晶亮的眼,眼中仿佛有著無數顆繁星,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落下。
當自己伸出手去,撫上那人的臉龐,那雙眼中,真的墜落了出兩顆星星,一直落到自己的臉上。
濕,涼!
順著麵頰,流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混合著更多的濕意和涼意,緩緩地流,直至決堤,洶湧無比地淹沒心靈中某個極其脆弱的角落。
顧惜朝猛地挺起身子,翻身將那人壓在床上,雙♪唇壓在那兩片薄俏的唇瓣上,狠狠地揉撚糾纏,吻得自己幾乎斷掉了呼吸,兩具軀體火熱地交纏,四腿都絞合在一起。
就在窒息的一刹那,他的身子軟了下來,伏倒在那人身上,無意識地將頭埋入那人的頸窩處,淚水肆意地打濕對方的衣襟。
“戚少商!我們……可曾有過海誓山盟?”
“不曾!”
“那我們……是否約定過天長地久?”
“沒有!”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就隻是這樣吧!
――惜朝,我們有過,隻是,你忘記了!
――我怎麼會忘,所有人,所有人都稱我是瘋子,隻有你,隻有你一本正經地對我說:說你是瘋子的人,他們才是瘋子!就為了那一句話,我便沉淪了這一生。
――你怎麼會忘,怎麼能忘,那一回,我對你說:從此,我們生死與共!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的,真心的,從來沒有後悔過!這一生……都不會後悔!
氣息,火熱而滾燙;歡愛,纏綿而放縱。
隻是,為什麼我們的心,卻越來越絕望?
從此之後,便是天涯羈旅,相望無期……
崇寧五年,大宋派遣三十萬軍隊聯金伐遼,取得大勝,宋金議和,兩國修好。
九月末,宋軍在征遼元帥赫連春水和渭北道安撫使新任殿前檢點顧惜朝的帶領下,班師回朝!
大軍一路逶迤而行,直至十月中,方抵達雲州之南的重鎮河間。
原先,河間郡被遼國偷襲得手,後抗遼義軍將其收複。
隻是抗遼義軍走後,先前逃走的河間郡守和朝廷軍隊,又跑回來了。
抗遼義軍與征遼大軍會師之後,便駐紮在河間城外,等待著朝廷的進一步指派嘉獎。
●七十六、生前身後名
燕京城郊,一塊空地上正休息著一群人,這些人中有原來的遼國皇室契丹貴戚,也有家養的奴婢以及尋常的遼國百姓,約莫有三十萬之眾。
此時,這群人個個灰頭土臉、衣衫襤褸,正被一眾金軍騎兵隊伍驅趕著,拋家離土、趕往金地為奴。
忽然間,隻聽幾聲馬嘶人喝,幾匹駿馬飛馳而至。
“籲!”來人勒住馬。
驅趕遼人俘虜的金軍將軍合吉台連忙撥馬趕過來,滾鞍下馬行大禮。
“參見太傅!”
戚少商眉目一展,回眸掃視了一眼這些遼人俘虜,微微歎了一口氣。
合吉台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端坐在馬上的戚少商:“太……太傅!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嗎?”
“合吉台,放人!”
“什麼?”合吉台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又想起幾日前在朝會上的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