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其實是意念的作用。”新比劃著,動作幹淨利索,帶著點帥氣,“把對方放在心裏麵,天涯海角也不是阻礙。”

心一動,塵差點淪陷在那雙銀河水漾的眸子裏,他被這句不是情話的愛語打動了,忍不住去重複:“把對方放在心裏麵,天涯海角.......嗯,真的也不是阻礙呢。”

把新完全從車裏拖出來的時候,塵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好容易等新和新的超長型大尾巴拽出來的時候,他出汗出的已經虛脫了,根本顧不上看自己的車艙內邋遢成什麼樣子。他隻顧得想,怎麼拖拽著人魚進樓上的房間——他總不能丟他一個人在這冰冷陰暗的車庫裏。

新有些不忍,他用上肢攀爬過來:“塵是嗎?你願不願幫我個忙?”

把洗車用的水管子拖到跟前,看著新愜意的在冷水下衝浴,精致的五官,墨色的頭發,小麥色的肌膚,全部都被水珠點綴浸潤的晶瑩,一睜眼,那雙黑白分明的眸更是叫人沉溺不願自拔。塵仿佛著了魔一樣,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帶回家的這個陌生異類,他的身世他看不穿,他的經曆他未曾參與,但為什麼,他的快樂他的寂寞,他能一一看的明白?

“新。”

“嗯?”

“我們以前.......認識嗎?”

新猛然甩過頭來看著他,愕然顯而易見,隨即漂浮來的敷衍微笑更加明顯:“......嗬嗬,怎麼可能?我們剛剛第一天見麵。”

那言語深處隱藏的某些情愫仿佛落葉,掠過塵的心湖,輕的濺不起一滴水珠,卻擋住了湖底好一大片陽光。塵想著什麼,又想不起什麼。隻能呆呆的看著新心事越來越重的低下頭去.......

“砰砰砰!!!”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似乎有人在砸門,塵急忙把水龍頭遞給新,囑咐他不要說話,然後匆匆拉開車庫門,又小心翼翼的關上,這才去開院子裏的大門。果不其然,是被他放鴿子的胖子中周和小王他們。小王亂糟糟的頭發上似乎還沾著肥皂沫,時不時的打噴嚏:“好你個塵!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放哥哥們的鴿子,說!你準備好遺囑沒?”

胖子也是兩手空空,老大埋怨:“我們把身上所有東西都賠給酒店了,人家很給麵子,留了我們身上這套衣服。塵,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你可以選,選病死或者被打死,我們給你權利。”

中周來勸架:“走走走,屋裏說去,小王你先去再洗遍熱水澡,胖子你陪著塵大哥,看看他到底哪裏病了,居然病到忘記哥們弟兄的份上,我去幫他看看這個跑水的車庫......你看看你看看,水都把院子整個流滿了。”

塵唰唰唰,三大步跳遠將中周不由分說擋在車庫門前:“不行!你也......到屋裏坐吧,我給哥哥們沏茶。”

胖子把中周往旁邊一撥:“哼!看起來確實有貓膩!”說著抓起小王朝塵身上一丟,趁塵騰空接小王,胖子手疾眼快的打開了車庫大門,三個人,六雙眼,全體傻在當場。

眼前一條碩大的魚尾正對著他們三個劍拔弩張,一個帥氣的男子,啊不,隻能說是一個帥氣的男人上半身正高度警戒狀態,他手裏的水龍頭卻因為壓力減低,而無法將水柱噴到幾個陌生人身上。

“.......”這是......咋回事?三個僅僅濕到褲腳的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一點,齊刷刷的將視線轉移到車庫的主人身上,“塵啊塵,想不到你......”

塵卻顧不得他們三個什麼念頭,一個縱身就穿過人群:“新,你別怕,他們是我的朋友。”

新狐疑的看了看他,好半天,點了頭,放下了水龍頭。

“來,幫忙,回頭再跟你們詳談。”塵一聲令下,幾個人手忙腳亂,把新抬上了二樓塵的臥室,那裏有配套的浴室。

“這麼說,你是做好人好事?”胖子擰著眉頭反詰,他不認為一個異類到了人群會有好的下場,“他會被帶進科學院做成標本的。”

塵抱抱拳頭:“拜托,你們不說我不說,一定沒人知道的。”

“那麼他到底要留在這裏多久?要幹什麼?如果他一直呆下去,不可能沒人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再說,你爸媽不是也就要搬來了嗎?到時候.......”小王的擔憂還沒說完,浴室的門已經打開了,新頂著白毛巾坐在門口:“我不會再回大海裏去了,我也不會留在這裏,你們放心。”

任誰都看的清楚新臉上的落寞,偏偏小王還在不停的囉嗦:“那你什麼時候走啊?十天之後塵爸爸塵媽媽就要回來了,我們到時候把你藏哪兒也不合適啊......”中周的大巴掌拍過來,將小王的大嘴巴完美封死:“塵啊,我們下樓喝茶去了,你不用照顧我們......”

塵湊上來,替新換了條幹毛巾,幫他揉搓濕透的頭發,新卻好像小王附了身:“我不會拖累你的,謝謝你救我,我會找到地方的,一定會的。”

一根指頭點了點他的鼻尖,塵湊上來微慍的笑容:“你給我聽清楚,既然是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