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荀落聽見這欠揍的聲音就是一挑眉,回身一看,果然是她好友兼同事之一,小時候經常欺男霸女,時常給她爸扯到辦公室□□的大姐頭成君,沒好表情的翻了個白眼兒,“你爸爸我。”
“滾你的。”成君笑著給了她一腳,衝著朱霜說,“她這身兒誰給的?你衣服?”
“還真不是。”朱霜夾了倆花生豆塞嘴裏,聞言也有點好奇,“剛剛我就想問了,結果還沒說話呢這丫頭一臉要哭的樣子,哎我還以為是她家那口子又公然給她戴綠帽子,這廝不敢上去鬧在這又幹吃醋自我折磨來著……”
成君和她對視一眼,開始哈哈大笑,像是想起了往常黎荀落的豐功偉績。
黎荀落一臉無奈,認栽的又倒了一杯,“行行行,我錯了,我喝,別說她了。”
“瞧瞧這給護得……”幾人不免又是一輪的調笑。
兩杯酒下肚,黎荀落漸漸的放開了一些。
她眯著眼雙手撐地向後鬆鬆散散的撐著身體,想著自己剛才遲遲沒說出口的那倆字。
可能到底也是不舍得,也是心有不甘,情也不願,也還是……心存希冀。
又喝了幾輪,裏頭醉的也都差不多了,勾肩搭背的開始說那些沒下限的,幾個成對兒的已經攬著脖子摟著腰的開始打啵了。
頭暈的有點厲害,胸口發悶。
黎荀落看了看這裏頭的煙霧和那幾個勾勾纏纏的,說道,“我去樓道吹會兒風……”
朱霜沒回頭,隨意擺了擺手示意她自便,拉著成君繼續猜拳。
然而一杯酒還沒灌下去,幾人就聽見後頭傳來‘砰——’的一聲,黎荀落整個人栽倒在地,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第3章
迷迷糊糊間,黎荀落卻突然想起了那些被塵封已久,卻在這一刻被猝不及防揭了麵紗的無數過往。
她算是出生在一個書香世家,父母都是文職人緣,他爸是中學教師,而唯一不同的是,她媽家裏算是小有資產,在當時所有人工資都還隻有一兩千的情況下,她媽家裏就已經有了兩套房了。
父母因為老一輩的幹預結合在一起,沒什麼感情,卻也不敢離婚,就這麼湊湊合合又緊緊巴巴的過了幾十年,一子一女,不提私底下那些不能擺上台麵的家長裏短,就這麼說出去,倒也算是無數人羨慕的對象。
黎荀落也本以為,她這一輩子,或者就會走上父母的老路子,選擇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相親,再結婚,最後生個孩子,沒什麼感情卻也能這麼湊合過下去。
可直到她的人生當中出現了鍾攜這個於她而言最大的變數,讓她幾乎是一瞬間就顛覆了她人生十七年的所有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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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躺在一片浮萍上,隨著無數人的動作搖搖晃晃,可意識卻在清醒和昏迷中間像是隔了一堵牆,怎麼都翻越不過去,朦朧間,她隻能聽到一些隱約傳來的話,甚至分辨不出其中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就又被大腦自動摒棄了。
“手術需要家屬簽字,高燒又飲酒過度引起的短暫昏迷,腦震蕩暈的。得洗胃。”大夫拿了個夾板站在急診室門口,皺著眉打量了一眼這幾個穿的什麼都有的年輕人,說,“誰是家屬?”
幾個人站在門口麵麵相覷——成君和朱霜是和黎荀落關係好,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不假,可家屬卻怎麼都是算不上的。
“她手機在這!”一邊兒有個剛吐完回來的,手裏拿了個黑殼手機,也沒密碼,一打開就進桌麵了,那人湊過去看了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