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未知我才會害怕,才覺得我現在擁有的每一分,都十分珍貴。我時刻提醒自己,深怕踏錯一步……這樣一個我,對倪弦……又怎敢奢望……”
“你……”司盛夏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她並不能完全理解,卻能明白那份無助,那種無法確認明天的人,多沒有安全感。
或許,從衛淩馨成為夏岑的第一天,這份擔憂就開始了。每一個夜晚,都在害怕一覺睡去,就再也醒不來……
司盛夏忽然心頭一酸,她在心疼夏岑。
不。
確切的說,她心疼重新活過來的衛淩馨。
這世上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樣的活著或許並非是幸運,而是一種……無聲的折磨。
“對不起。”司盛夏傾身將夏岑牢牢的抱在懷裏,眼淚滑過臉頰,“對不起,我剛才說的話,天真了……”
朋友的擁抱,自然是這世上最好的療傷藥,夏岑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她,安撫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正如你所說,我何嚐不想多靠近她一些,可是越靠近,我就越害怕……我怕這是老天給我的考驗,待我完成心願之後,便會塵歸塵,土歸土……”
“不會的,上天不會這麼殘忍。”司盛夏起身捧著夏岑的臉,一臉認真,“一定不會。”
盯著司盛夏閃著淚水的雙眸,夏岑輕“嗯”了一聲,抬手幫她抹去眼淚,“不早了,別讓人等的太久,房子的事就交給你了。”
“嗯,房子的事交給我。”
看著下車的背影,一向冷靜理性的司盛夏,眼裏浮現了少有的害怕。
……
一個星期後,夏岑正式進入胡良導演的劇組。
進組之後,一切心情都將掃去,全身心的投入拍攝當中,教夏岑水袖舞的老師,十分滿意夏岑的氣質,造型師給夏岑定了十幾套外型設定,胡導選來選去還是覺得第一套方案最適合。
“胡導好眼光,我也覺得這套最適合她。”
也因為是第三個故事的女主角,在前麵兩個故事拍攝時,夏岑一直在跟老師學習舞蹈。
並且記住每一個動作要領,不敢絲毫馬虎。
很多人都認為,拍戲最難的是記台詞對情緒,沒有台詞隻有情緒,是一件簡單的事。
起初夏岑也是這麼認為,直到遇見要求苛刻的胡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對這個角色的重視,遠超出夏岑所想,也因此激發了她全部鬥誌。
任榛看著自家藝人的刻苦用心,特別是在台上那一曲優美華麗的水袖舞,可謂身韻合一,體態搖曳,神韻必備,驚豔四座。一開始投資方還覺得夏岑太年輕,撐不起這個有故事有隱忍的角色。如今看過這場舞跟之前的演技,不得不佩服胡良導演選角的眼光。
這樣的演員,不僅導演,還是舞蹈策劃,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都默默的在心裏豎起了大拇指。
才二十一歲的新人,就有這樣的表現,真的不容易。
……
今天收工的還算早,夏岑回酒店也沒休息,而是在研究明天拍攝的劇本內容,對著鏡子找眼神中最對的感覺。
扔在床上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聲,投入角色的夏岑根本沒有留意。
在洗手間正幫夏岑洗水果的任榛,端著水果出來看著還在響的手機,看了一眼,道:“小岑姐,是陳總。”
出戲的夏岑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才接通,聽的出電話裏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我就納悶了,你現在一個剛出來的小明星,要不要忙的這麼請不出來,還是說不給我麵子?”
聽著陳總的埋怨,夏岑微笑回應,“你好陳總,並不是我不給您麵子。正因為我是新人,才會更忙,我現在就在劇組呢,不然怎麼會拒絕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