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淩霄已經認定這是他的錯了——而他確實也錯了。
“我說過，別讓我有機會後悔……”淩霄再抬頭，臉上盡是疲倦哀傷，“為什麼非要這樣？”
“你不是知道麼？”鏡竹聽見自己在笑，笑的還很輕鬆，“淩霄，我喜歡你，喜歡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淩霄撇開頭：“我知道。”
“那你怎麼說？”鏡竹輕笑著問。
淩霄沉默了片刻，不答反問：“你告訴我，斷魂引為什麼會在你身上？”
“我說我不知道，你會信麼？”
鏡竹含笑看他，笑的心都一陣陣抽痛：真不該算計唐言——臨到最後還被他擺了一道。
唐言那怨毒的目光鏡竹還記得——那人是真心想把他拉下水吧？不然這要命的斷魂引怎麼就被放到他的身上了？現在真是說都說不清了。
那邊淩霄還在等他老實回答。鏡竹搖搖頭：“我是真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會在我身上——小，淩霄，你還會信麼？”
淩霄不語，捏著翠玉的手掌緩緩用力，頃刻就把那神乎其神的斷魂引變成一堆碎末。這麼做完，他才靜靜開口：“這東西留著是麻煩，不如毀了的好。”
“小霄……”
鏡竹喚他，淩霄依然聽而不聞，自顧自地說話：“原本還擔心你在這位子上坐不來，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往後，除非必要，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淩霄。”鏡竹胸口窒悶，悶悶提了嗓音叫他。
淩霄隻得停下。
鏡竹慘笑：“真的，不肯信我了？”
“信又怎樣？”淩霄搖頭，“唐韻的死，說到底就是我們兩個的錯。若是我早點和她說清，你也不會做傻事，她和唐言也不用死。”
“這和你沒關係，做錯的是我。”
“有關係。”淩霄歎了口氣，然後鄭重地說，“那天在遊船上，你不是做夢。”
鏡竹一怔，身邊的一切都顯得虛幻，淩霄的嘴開開合合，吐出的字句他卻無法聽懂。
淩霄說，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
淩霄說，我隻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想。
淩霄說，我隻是把唐韻當妹妹，隻是還沒有和她說清。
淩霄說……
“原打算向她說清了再來找你，可是現在……你當你的武林盟主，我做我的玄教教主——既然你許了毒門二十年的安寧，我就和你一起保他們二十年天下太平。”
淩霄離開很久，鏡竹才慢慢回過神。
他恍惚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錯的很多，多到他得拿這一世去還。
而這天下，當真落在他肩上，再也挪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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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一邊說完該說的，一邊緊張兮兮地觀察肖林的表情。
肖林看起來並不高興，眉蹙著，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裏。
朱靖不敢催他回答，隻好巴巴等他開口。
“朱靖……”好半天，肖林終於抬眼看他，“林媛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朱靖一頭霧水：關林媛什麼事啊？
“你要結婚了。”肖林好心地提醒他。
朱靖“哦”一聲恍然大悟：“你聽說了？那個是我家老頭跟林媛她爸媽隨便說的，我們不會結婚——林媛也不同意嫁給我的。”
“這樣啊。”肖林嚴肅地點點頭，臉上還是不見喜色。
朱靖心裏一顫：“你不會真的不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