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3 / 3)

我接過酒壺,有些猶豫,因為我的脾胃很不好,清早起來,沒有吃東西,不知道會不會吐?

“櫻淵。”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聽雪知道我的脾胃不好,也由於這樣我才知道,這是它。

曾經讓我猜測很久,想要嚐嚐,卻一次都沒有嚐到過的酒——櫻淵——這酒,是淚,苦澀。

“苦。”我沒有一句讚賞此番美酒如何如何,說出了真實的感受,聽雪,卻笑了,很開心。◆思◆兔◆在◆線◆閱◆讀◆

看著他的臉,我知道這很難得,他真正的一次笑容,從心底,為我?還是為了苦澀的櫻淵?

“沒錯。”聽雪的笑容很短,漸漸恢複了和平日一樣的表情,清冷的嘴角,淡淡的微笑著。

我默默的飲下第二口,依舊難咽,舌尖在口腔裏掙紮,還是苦澀,沒有餘甘,聽雪看著我。

“苦。”不再嚐試,將酒壺還給他,搖了搖頭,清晨一口苦酒沒有餘甘,沁入心扉的饑苦。

聽雪接過酒壺,抬頭看著櫻樹,這樹,認得他,片片落葉從他麵前飄落,能不能叫做嬉戲?

“落葉。”我跟著聽雪的目光,抬頭,葉飄落,我也試著和葉逗趣,卻被一片葉遮了眼睛。

我不可抑止的笑了,這就是一葉障目,櫻樹啊櫻樹,你是在笑我不知道這味櫻淵的甘醇吧。

“葉。”我拖著這一片調笑我愚鈍的葉,笑著,後倒,仰臥進這片片落葉之中,自嘲而笑。

聽雪扯下那一片落葉,放在掌中,攥著,展開雙臂,倒在我的身邊,他在欣賞那一片靈葉?

“你聽。”聽雪悠然閉上了雙眼,說了這樣一句,四周如此寂靜,聽雪卻仿佛聽到了悠曲。

靜下心來,學著他的樣子,閉目,不再說話,寂靜,還有的便是風聲,落葉的飛舞的沙沙。

忽然,一陣腳步聲,因為眼前的黑暗使得耳更加敏銳,腳步聲,輕快歡愉,甚至能知道是誰,腳步聲變緩了,小心的接近我們,怕是打擾亦或是想嚇嚇我們,感覺頭頂上方有人影晃動,沒等我睜眼,就聽見。“哇啊!!!聽雪,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們睡著了,嚇嚇的,誰知道你突然睜眼啊,嚇死了,嚇死了……”是空蟬,從聽見腳步聲開始,便知道是他,看來,聽雪,也知道。

“該吃早飯了嗎?”我睜開眼睛看,仰麵,空蟬還是低頭看著我和聽雪,我們都沒有起身,就這樣,一個人看著兩個人躺著,一個人彎腰兩個人舒展,一個人低頭兩個人仰視,三個人都是笑臉。

“就知道吃,我不是給你好酒做早飯了麼?”頭一次聽到聽雪這樣的口氣,轉頭看向他,他已然笑的開心,拉著我的手,起身順便把我也拉扯起來。

“這早飯很苦。”我苦笑的回看他。

“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很苦的早飯啊,我也想吃,很苦嗎?”我和聽雪一聽,沉默了一下,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一人拉起空蟬的一隻手,笑著走去主殿的院子吃早飯。後來我才知道,這樣手牽手一起走,對於我來說,奢侈難得,這使我日後越發的懷念起這個清早了。

十一月了,天氣冷下來了,醉生沒有,塵秋做了醉生樓的頭牌,卻有些不知所措,四麵八方的人,慕名而來,塵秋,在秋的尾巴,開始紛亂起來。

“什麼?!遠遊?為什麼,什麼時候回來,我不答應,不行。”還沒有走入主殿,就聽見空蟬拔高了嗓門在吵鬧。我皺了皺眉,從未聽過他這樣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