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2 / 3)

“我也是今天來的,我叫傲蘭,你叫什麼呀?”傲蘭伸著小腦袋,笑眯眯的站到盈瀾身邊。

“新來的?”言歌好像剛睡醒一樣,懶懶的倚在主殿的殿柱上。

“盈瀾。”盈瀾睜著大眼忽閃忽閃的看著身邊的人,清亮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我十八了!”盈瀾白白的牙齒都帶著新奇和喜悅,從彎彎的嘴角露出來。

盈瀾穿過他們,看著我,笑的很開心,眨了眨眼睛,給了我一個唇形——謝謝。我笑了笑,搖了搖頭,起身去書房,要在晚上之前把他們的燈籠寫好,盈瀾,傲蘭……

剛剛出門,撞上一抹綠色,他衝我點了點頭,尷尬的轉身走開。我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想起了前兩天的一個夜晚。

“叩叩……叩叩……”大雨的夜晚,這樣微弱的敲門聲,若不是經過後門,確實是聽不見的。

“誰?”我撐著傘,站在門口,本來是撐著傘,想趁著關門,在樓裏走一圈,看看窗子關好沒,看看門鎖好沒,看看……醉生樓……在雨裏會不會清澈些。

“未然。”一個悶悶地聲音,我快速的思索,我並不認識這樣一個人。我打開後門,看到一個淋濕的綠色的身影,在雨中依舊挺拔。我微微愣了一下,趕快走到他身邊,為他撐傘。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問。

“聽雪說,走投無路,便來找塵秋。”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唞。我聽他提到聽雪,不假思索,直接拉他進門。

“進來說。”我拽著他,拉他進了離後門最近的一間房,是客房,專供客人留宿的房間。我進屋,點上一盞夜燈,轉頭看了看他,進屋去了一條絹巾遞給他,他的腳下已經有一小片水印,看來他在外麵站了很久,已經濕透。我歎了口氣,看著他一身綠衣,走去裏屋,取了一套衣服,也是綠色,放在桌邊,順勢坐下,靠著桌子,支著頭,看著他。

“擦幹,換衣。”他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桌上的衣服,點了點頭,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在我的麵前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擦幹了身體,站在我身邊穿衣。大概是被雨澆的太久,他靠近我的時候,我似乎能感覺到他身體散出來的寒氣。皺了皺眉。指了指裏屋。

“進去,上床。”他似乎並不覺得詫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順著我手指的方向,走到裏屋,我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挺得直直的背脊,他看到了床,爬了上去,我拉過被子裹住他的身體。他還是那麼鎮定。

他直直的看著我。不等我發問,便聽到他說。

“我要留在醉生樓,我知道現在樓裏缺人,我不要銀子,隻求三餐一暖,我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我什麼都沒有,隻有身體。”我不想再問,隻是點了點頭。

“規矩……”他打斷我。

“都懂,也會遵守,其他不知道我會問聽雪。”我看著他也不想再多說,還是點了點頭。

“你先住這裏,如果不想換,明日我在門口掛上你的牌子,叫什麼名字?”

“未然,未跡殿。”他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他知道我問的是殿名,但還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未然他是一個執著的人,有自己想法的人,我突然覺得,醉生樓其實也需要這樣一個人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

“塵秋。”被他叫住,我並沒有回頭,站住了腳。

“嗯?”我輕輕的哼了一句。

“謝謝。”未然的聲音帶著和剛才不同的顫唞,卻依舊堅定。

“嗯。”我淡淡的應了一句。

我拿起傘,走出房門,關好,撐起傘,和上傘,抬頭看著天,今夜沒有月,卻有雨,我笑著,伸手接住一些淋濕自己的雨水,一滴也沒有從指縫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