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遠一點的桌上有一位小公子,一身鵝黃,看起來年歲不大,長的倒是幹淨精致,不過這吃相……還真是豪邁的很……
覺得自己吃的差不多了,起身拿錢袋,準備給小二結賬,左掏掏,右掏掏,我的錢袋呢……!?努力的定了定神,重新坐下,周圍的人好奇的看著我,肯定覺得我這個人很奇怪,吃到一半突然站起來,摸半天自己又坐下,還有幾個姑娘看著我奇怪的舉動,紛紛捂嘴樂,扶額支在桌上,試著去回憶自己的錢袋怎麼不見的,倒退回起床,沒印象,再往後,昨晚……對,昨晚,夜鳥和聽雪還有空蟬跟今染打麻將,聽雪來找我要了些碎銀子,對!聽雪!聽雪拿了我的錢袋忘記還回來了,我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對!就是這樣!”四下的人被我嚇了一跳,隱約聽見旁邊桌上一個婆婆叨叨。
“這孩子長得可真是挺好,怎麼就瘋瘋癲癲呢,可惜了,真是,造孽啊,造孽。”聽見這個用悲傷眼神看著我的婆婆說了這樣的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要解釋卻又覺得尷尬,猛然想到,完了……我怎麼結賬給小二,下了十分的決心起身走去櫃台前問掌櫃通融。
“掌櫃,在下今日出門太急,忘了帶錢袋,不知……能不能賒賬,待我回去取了給您送來,我是醉生樓的塵秋。”掌櫃聽了笑了笑。
“我說這位公子爺,您這從上到下,隨便取個部件兒下來,都夠咱這小麵館裏一碗麵招牌麵的麵錢了,您留下件什麼作抵押吧。”掌櫃用鄙夷的眼神,笑著看了我兩眼,一副“這樣的人我見多了”的樣子。塵秋實在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剛剛要發作,想和掌櫃理論的時候,還是忍住了,畢竟現在理虧的是自己,暗暗下了個決心,回到樓裏,定要找聽雪算賬。
“這……”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幾件小飾物都是客人送的,絕對不能作抵押。剛要張嘴再拜托一次掌櫃的時候。
“唉,你也在啊,早說咱們就坐一桌吃了呀,哈哈,掌櫃在和我這位朋友說什麼呢?”是遠處那一桌的黃衣少年,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邊還一副很熟悉的樣子,笑著看了看我,轉過頭去又問了問掌櫃。
“哎喲,這位公子是冷公子的朋友啊,失禮失禮,冷公子,您的朋友今兒忘帶銀子出門,我正說,下次再說呢,不在乎這點兒銀子,您看,您就過來了。”我詫異的看著掌櫃,剛要張口說話。
“這樣啊,那我替他給好了。”黃衣少年丟下幾顆碎銀,拉著我便走出門去,掌櫃還在我們身後嚷嚷著下次再來,他卻連頭都沒回。
“多謝。”我微微欠身,行了一個作揖禮。沒等我張口說話。
“你,就是塵秋?”黃衣少年站在我的麵前,仰著頭,挑著眉,彎著眼睛,問我是不是塵秋,我有些不解,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正是塵秋。
“我是冷惜晴。”我努力的想,我似乎沒有這樣一位客人,出於禮貌還是問了聲好。
“冷公子,幸會,今日多謝,不知公子有沒有時間,隨我回去,取了銀子還你。”我直起身,看著他。
“這倒不急,我自會去找你,討了今兒你欠我的。”冷惜晴,有一絲傲氣,一絲淘氣,笑顏如花,看起來就是一位一直都被寵溺在掌心的小公子,說了這樣一句,我沒有多做思考,便應了。
“那,塵秋便在醉生樓等你。”我也不再囉嗦,說完,禮貌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我能感覺到,他一直看著我,直到我走出這條街,拐進一個巷子,才感覺不到他灼背的目光。
很快,眼花繚亂的鋪子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牽扯了我的注意,我也沒有特意將這件事記在心裏,而當他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甚至忘記了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