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3)

所以你留下來看著我,是為了什麼呢?

我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對著一隻不會有七情六欲的鳥兒,想東想西,琢磨半天不止,還將他和自己歸為一類。

我動了動身子,鳥兒飛走了,我看著它,慘慘的笑了。

自這一日起,我換回了白衣,將那一身新衣鎖在床下的暗格裏。又讓那衣鋪的掌櫃重新給我做了一件冬衣,是白色。

這一晚,我穿著白衣,坐在殿裏,心中有說不出的舒暢,眉梢的重量也減輕了不少,輕鬆的翹著。

晴,還是很準時,開門的第一位客,總是晴,而他也不摘我的牌,隻是徑自來到龍王殿,推開大門,笑著,撲進我的懷裏,不停的說著,今天,他遇到的事,有開心的也有不開心的,偶爾,會非常安靜的靠在我的懷裏,任性的說他吃醋了,我不該對某某客人那麼好,還會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一樣,對著我亂咬亂抓。而我,則喜歡靜靜的聽著,偶爾抑鬱他一句,讓他氣呼呼的抓著我的手咬,有時,我會趁他喋喋不休的時候吻上他的唇,看著他不知所措的臉紅,窩在我的頸間半天都不出聲,亦或是將炸毛的他抱起,狠狠的扔在厚厚的被山裏,壓著他的四肢逼他對我求饒,每每這時,他都偏著頭,帶著微微的羞澀偷偷看看我,然後乖乖的求饒,而我都會難以抑製的把他抱緊,心中生出一絲莫名的心疼。後來我才知道,因為動了心,才會感覺到疼。

我以為日子可以這樣一天天悠哉的過,開心也好,不開心也好,總是平平淡淡的。

“秋,龍王殿。”

“塵秋,龍王殿。”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不同的是,晴,站在門內,而他,站在門外。

“這位公子,冷公子比您先一步,真是對不住,您看,要不要到塵秋哥的偏殿一敘?”盈瀾十分禮貌的詢問這一位麵生的公子。隻見那人看了看盈瀾,笑了笑,搖著頭。

“算了,我改日再來。”說罷,轉身,佛袖離去。盈瀾跟我說,是一位很俊秀的公子,一身金色鑲邊的衣袍,看起來就不是普通人,我隻是笑笑,不管他是誰,我知道,他運氣不好。

龍王殿,今日還是為晴點燈,而晴並沒說,有人和他同點塵秋,也沒說,那個人也要龍王殿。

轉日,輪到我看大門,晴還是踏著開門時清脆的鈴聲走入醉生樓,我笑著牽起他走進樓內,卻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人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看著我拉著晴的手,我回身看著他,他離我不遠,看了看我身邊的晴,對著我抱了抱拳。

“雲初,改日再來。”我知道了,他叫雲初,也知道了,他就是昨日的那一位俊秀的公子。

雲初,雲繞俊眉勾棱角,初如遊龍淺戲水。真是一位氣度不凡的美人。我笑了笑,微微欠了欠身。沒說一句。晴看了看他,揚了揚頭,笑著拉起我快步走向龍王殿。

昨日,陪晴到很晚,我一直睡到下午才起身洗漱吃了點兒東西。懶懶散散的繞著樓轉了兩圈,四處看了看。遇到了聽雪,他站在走廊裏,拿著蕭,笑著看我,跟我說,近日裏,他吹不出任何曲子,我不解的看著他,聽雪隻是歎了口氣,他告訴我,櫻淵不如往日那般甘甜了,我翻了個白眼,吐槽他,櫻淵本身就不是甘甜的,聽雪看著我,表情變得很難懂,說了一句,它近日裏很酸澀,便轉身離去,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他的三千煩惱變長了。

夜,總是來得很快,我整了整衣衫,盈瀾拿著杖杆,我在他身邊看著,時不時伸手幫他兩下,掛好了牌,便看見晴從門口的一個樹後探著身子,歪著頭,笑著看我,我對他招了招手,晴開心的蹦跳過來,直接抱住了我的腰,要獎勵似的嘟著嘴,我無奈的低頭吻了他一下,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說了一句,淘氣。一回身卻看見他,雲初,苦笑看著我,搖了搖頭,轉身離去。我知道,這一日,他還是為了一個人一個殿而來,卻也不得不落空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