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盈瀾悶在我的背後,甕聲甕氣的喊我。
“嗯?”我攬著他的腿,背著他,停住了腳步。
“累嗎?”盈瀾看我停下,小聲問了我一句。
“不。”我側著頭,露出笑臉,回他一句。
“再背我一會,好嗎?”盈瀾急切的問。
“好啊,想去哪?”我還是不緊不慢。
“藥鋪……”盈瀾稍稍猶豫了一下。
“藥鋪?”我很不解為什麼去那。
“我……要吃藥。”他小聲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什麼藥?”我顯得很生氣。
“很多。”盈瀾有些顫唞。
“比如?”我皺著眉頭。
“心肺。”盈瀾哭了。
“你……”我氣結。
“哥……”哽咽。
我陷入了沉默。
我從來都不知道盈瀾有這樣的病,在我知道的時候,盈瀾的病情已經嚴重到,需要每日服藥才不會難過的程度。洶湧而來的負罪感每天都縈繞在我的腦海中,我開始酗酒,沒日沒夜的喝,空蟬罵過我,聽雪打過我,傲蘭和盈瀾看著我喝酒就會哭,未然很沉默的盯著我,溪台則是連連的歎息,紅兒會陪我一起喝,盈瀾,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自己忍著,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
終於,後來的某一天。我醉倒在我門前的櫻樹下,抱著酒壺,不知道自己嘴裏在念叨什麼,我隻記得,當盈瀾看到我的時候,臉色慘白失聲尖叫,然後暈倒在我的麵前……我以為是我破相了……嗬嗬……原來隻是看到我白衣上的血而已,我脾胃一直不健,怕是喝太多,終於承受不住了吧。
我發現我是一個很任性的人,我堅持要住進盈瀾的院子,把什麼禮節規矩都拋在了腦後,盈瀾的院子有很多很多的花兒。聽盈瀾說,每個節氣兒他都會把花兒翻新播種,每日每日看著這些,或嬌豔,或挺拔,或病態,或凋謝的花兒,就會心情舒暢。盈瀾,這就是為什麼你每日每日都是笑臉的緣由嗎?我終於知道了,盈瀾,你在自己安慰自己嗎?盈瀾,其實……你可以不必強顏歡笑。
我們在藥鋪拿了三副藥,這是一天的量,盈瀾說,最近好些了,隔一日一服就可以了,可是,一服便是三幅。我拉著他的手腕,幫他付了銀子,在門口蹲下,盈瀾站在我的身後,好像過了很久……
“哥……”盈瀾喊我一聲。
“上來吧”我側了側頭,沒有應他。
“不用了……”盈瀾笑著小聲說。
“聽話。”我的口氣有些生硬,我自己也能感覺到。
“嗯……好……”盈瀾很聽話,很聽話。甚至有些逆來順受,讓人心疼,讓人心恨的乖巧可愛。
盈瀾重新回到了我的背上,我背著他,這一次……很重,盈瀾,你很重,沉甸甸的,在我的心海扔了一塊大石,我泛著一葉扁舟,在我的心海中搖曳,大石泛起的波瀾,將我掀翻,我有一種仿佛要溺死的窒息感,我站住了腳步,抬頭看著耀眼的冬日暖陽,身體不由得一個冷顫,今天,真的很冷。
雖然我走的很慢很慢,但是終究我們還是回到了家。我站在正門不遠處,側頭輕輕的問了盈瀾一句。
“我們走正門吧。”我手中有藥,背上有他。
“哥……不要……”盈瀾怔怔的有些顫唞。
“為什麼?”我從不知道,我是一個這樣狠心的人。
“哥……隻有你知道……求你……”盈瀾有些哽咽。
盈瀾,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