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最大的不快就是我喝了一碗很難喝的大補湯。
就這樣醉生樓有了三位白發公子。後來,我漸漸懂了,白發到底象征著什麼。
三千煩惱獨聽雪,若即若離似長夜,揮刀斬情唯陌殤,如醉如癡冼白發。
悠
“秋,在房裏嗎?”一大早,聽雪就來找我,這倒是讓我很意外。
“嗯,進來吧。”聽雪推開門見到我的瞬間,就僵住了。
“你……日上三竿,你怎麼還沒起床!”聽雪指著我,我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磨磨蹭蹭的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垂著頭,晃晃悠悠的重新躺下。
“什麼急事,你這麼早就來找我了。”拉拉被子,重新閉上了眼。
“……你簡直是皮肉懶散,欠打!”聽雪戳了戳我的額頭。我憤恨的抬手捂著自己的腦門,睜開眼睛瞪著他。
“擾人清夢,你非君子你……”我張口,惡言相向,聽雪聽了,撇了撇嘴,攤了攤手。
“我沒說我是君子。”聽雪說罷,哈哈大笑,一點都不像那個別人眼中清冷如冰的聽雪。聽到這一句,我不可抑製的和聽雪一起大笑起來。是啊,聽雪說的對,我們,本就不是君子。
“說吧,什麼事?”大笑變成微笑,我側頭看著聽雪。
“你能不能先起來。”聽雪白了我一眼。
我懶懶散散的收拾好自己,弄了一壺茶,和聽雪並肩而坐。
“前段時間,我結識了一位朋友,投緣。”聽雪,手裏握著茶杯,嘴角帶笑,回憶著什麼。
“所以?”我以為會有什麼讓我意外的消息,稍稍做了一下心理準備。
“沒了。”聽雪就說到這裏,真的是讓我意外。我穩住了自己口中的茶,沒有噴出去。
“咳咳……你就跟我說這個啊……”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聽雪嘴角的笑意很深。
我們就這樣對飲著,雖不是酒,卻帶著淡淡的醉意,雖是晌午,我卻一點也不餓,喝著茶,心情悠然。
“秋。”聽雪撫弄著茶杯,看著將灑未灑的清茶,好像出神卻還能和我聊著。
“嗯?”我支著頭,歪在桌邊,好像還是沒有徹底清醒,帶著微微的睡意,眯著眼睛看著他。
“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是終究不能……”聽雪欲言又止。我笑了笑。
“不能有愛,不能遇一知己老死相伴,不能有太多的情不自禁,不能忘了我們時刻都在逢場作戲。”我截下他的話,帶著笑,清清淡淡的說出,讓醉生樓裏所有人聽了,都會黯然的話。
“是。”聽雪終究沒有讓茶灑出杯子,茶是茶,杯是杯。
大概知道,聽雪遇到了怎麼樣的事情。還是那樣老的故事,那樣老的結果,還是那樣老的你我他,還是那樣老的永不再見,還是那樣老的午後黃昏,身分雲泥之別的我們說了相伴一生的謊言。
“對了,秋,我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聽雪話鋒一轉,將我帶到別的事情上。
“誰?”我挑了挑眉,很少有人會讓聽雪如此在意,甚至是,想要介紹給我認識。
“筱燭夜聲。”聽雪放下茶杯,不再飲茶,起身走到窗邊。
“你的常客。”有些意外,我也放下了茶杯,看著他的背影,暗自琢磨,筱燭夜聲,這個人。
“小公子,別扭可愛的一個人,天天嚷嚷著被美人調♪戲,自然清透。”聽雪似乎沒有察覺,自己在提到筱燭夜聲這個人的時候,他的臉是怎麼樣的光彩四射。筱燭夜聲,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能讓這樣以冰冷示人的聽雪變得這樣生動活力。我,倒是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