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了一會兒愣,轉頭向回看。
大殿上空落落的,人都已經散光了。
哥哥他也,走了吧?
"喂,傻了你?我雖然想氣笙笙,可沒你這麼狠啊。"丹丹哥咂舌扁嘴:"你不是說隻肯和他在一起?剛才那話到底因為什麼啊?"
我嗯了一聲,伏下`身趴在欄杆上,長長的石階被月光映得銀亮一片:"哥,全帝都知道我愛著笙笙哥哥吧?"
丹丹哥嘖嘖有聲:"你這是說廢話,誰不知道?你前些年折騰得也太厲害,就差沒把帝宮拆掉。當初月爹爹稍有不豫,你就拔刀子抹脖子,差點沒嚇死人。關到神殿讓你反省,你把神殿都燒了。看不出小靜靜從小害羞聽話,鬧起來我根本難望項背。"
一縷頭發被風吹著,在脖子裏蹭,很癢。
我伸手把那縷頭發牽回來:"哥,咱們打個商量。回來行過禮,到寢殿之後,我幫你救你朋友,你幫我去聯絡我朋友。借靈術用不了太久時間,一收功,咱們各走各的。"
他眼睛一亮:"你想跑啊?"
我點點頭:"是。"
成禮的時候,哥哥他竟然並未到場。
我和丹丹哥根本心不在此。我趁更衣的空讓人預備了一些東西,丹丹走近的時候就衝我打眼色,我知道他一定也有消息給我。束發係冠飲酒什麼的過場匆匆走完算。他拉著我的手幾乎是急奔下高台往寢殿去,幾乎把頭冠都跑掉了,袍子卷起來係在腰上......一路上的侍從官員無不瞠目結舌--估計他們是沒見過這麼猴急要成禮的人吧?
明天帝都大街小巷一定又有了新的笑談了。
第三十七章
把所有人關在門外,丹丹哥一把扯掉華貴的袍子,大步走到窗前去拉開了窗。
一道墨綠的人影飄然而入,我坐在燈下,把手裏的符信手一展,一道黃草的光芒幽幽。
丹丹哥走回我身前來:"靜靜,這是鈞。"
我點點頭,那道人影,或者,說是鬼影,麵目模糊虛幻,仍然看得出他有好相貌。
時間無多,我長話短說:"你的本身在什麼地方?"
他的聲音有些怪異,靈體說話都怪異:"燒盡了。"
簡言之,他是個鬼。
"你是在死前魂體分離,還是死後離魂 ?"
他半點猶疑也沒有,據實以告:"我離開後肉身被毀,生魂得定魂珠以存。"
我點點頭,把手裏的黃紙寫好折好:"你站近些,"轉頭對哥哥說:"守著,一絲幹擾也會事敗。"
丹丹哥點頭,默不作聲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