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哥冷哼一聲:"你自己去問他好了。"
我吐吐舌頭,小聲說:"是不是他身上太冷凍著你手啦?別生氣呀,反正你和他隻是朋友嘛,接觸有限的。"
丹丹哥又哼一聲:"他什麼時候能醒?"
我想了想:"嗯,總得一天一夜之後吧。啊,你是不是也要跑路?其實你有什麼好跑的,雲爹爹這麼灑脫的一個人,什麼都不會強迫你的呢。你不妨多留幾天,等這家夥恢複了再走。"
丹丹哥沈默了一下說:"對了,你從哪裏走?"
我想了想:"走門是肯定不行,翻牆我沒把握不被人發現......要抓到可不是好玩的,我現在可是被關禁的時候,要逃跑肯定是罪加一等......啊,我從後麵鏡湖那裏走水路,下麵的水道一直可以通到外麵的。"
丹丹哥側頭想了想:"這不好。你這麼想倒是沒有錯,可是你現在體力夠不夠可是一大問題。再說,你┆
在外麵一直不回來,也還可以用曆練來做借口。
這一次是什麼借口也沒辦法解釋了。
我就是逃之夭夭。很沒用,很讓人看不起。
不過,即使我今天沒有跑。從昨天的晚上,哥哥挺直肩背離開洗心殿的時候,一切,大概就都已經結束了。
哥哥。
我還記得,當時我們一起從書院回帝都的時候,一路上形影不離,時刻都在一起。
我身體裏有你的元珠,你身體裏有我的龍髓。
那時候我們之間一點距離也沒有。
為什麼我們要長大?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時間就停在了那個時候,我和哥哥永遠,都在一起,不要離分。
大小孩牽著小小孩,小小孩還抱著一隻小玉虎。
一條似乎永遠走不到頭的路。
可是所有的路,都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哥哥......
哥哥。
我很想你。
我胸口很疼,哥哥,我很想你。
可是,如果再見到你,我可能會更疼的吧?
風吹在臉上,有些微的涼意。兩旁的景物飛快的後移
我肚子有點餓,從昨晚就沒怎麼吃東西,又跑了這麼半天。
已經離城有一段路,我勒馬停下,打算棄車換裝。
不過車上的吃的東西什麼的我可得帶上。
回手撩開車簾,頭卻不用轉。車裏的位置應該大致不變,靠左,最上麵應該有吃的吧......
一手摸上了櫃子,還沒來及拉開,忽然腕上一緊,象被鐵箍鉗住。我驚得低聲叫出來,反手一掙。那人手法非同一般,用的勁力又大,我一下居然沒掙開。
反腿去踢,身旁人影一閃,腳踢了空,卻也看到那閃身從車廂裏掠出來坐在我身邊禦座上的人。
居然是淮戈!
他頭發有幾絲散在肩上,兩眼中布滿紅絲,陰鷙地死死盯著我。
我看清了是他,反而不怕了。想了一想丹丹哥哥說話的腔調,說:"你怎麼在我車裏?"
他的樣子和我昨天見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那副風度翩翩都不知道扔哪裏去了,悶聲說:"你一早要去哪裏?"
我不敢多說,怕讓他聽出來,盡量把一句話縮短:"回天城。"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棄車現在看來是暫時不行,真是的。
這個家夥怎麼會跑到了哥哥車上的?他是我上車前還是上車後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