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為了避嫌,白顏坐起身來更是離慕狄保持了三尺的距離。慕狄看著白顏正襟危坐的正經模樣,也沒有伸手去拽他回來,自己倒是舒適的起身靠在床頭。
進來的那人卻是白顏從未見過的,住在三皇子府裏,雖然不認識多的人,但至少都能混個臉熟。這個人的樣貌,卻是極其陌生的。肯定其陌生,也是因為這樣端正的模樣,自己見了絕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若說翎兒兩兄弟的樣貌是少年的嬌俏俊秀,眼前這個人卻比蕭恩還沉穩大氣。眉形、鼻廓、臉龐,每一處都像用刀精心雕刻般。最令人稱絕的是他的眼神,透露出的堅毅穩健,生生的拽著白顏的心。
此人今後,必堪當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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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錦芷那邊怎樣?”慕狄這一出聲,白顏才發現眼前跪著的少年分明穿的是太子府護衛的衣裳,心下有些了然。
“今日遇襲一事,舒錦芷回來就去客房找了拓跋冀野。如果他們有什麼動作,怕就是這兩天了。”低下的人略略偏頭沉吟,又加了一句:“殿下可知今日襲擊你們的人是誰?”
“荷澤,你向來是我最機敏得用的手下,你說說?”慕狄的眼光卻轉向一旁默不支聲的白顏,詢問之意溢於言表。
白顏心裏幾個回轉,一個最具可疑的名字就溢上心間,對著慕狄就比出了一個口型,看得慕狄心花怒放,魔爪又伸向他揉捏著他的黑發。
底下的荷澤低頭思慮,哪看得見床上已經演變成個戰場。白顏哪會仍憑慕狄動手動腳也不還擊,拉過那隻雪白魔爪就在手背上狠狠的一咬。
“屬下覺得,此次事件是五皇子的安排。”見到主子一直沒發話,荷澤以為是在等待他的分析,就開始有條不紊的說:“五皇子做事向來急躁,這次把殿下牽扯進來,定是想要一石三鳥。殺了舒錦芷,能讓太子痛失右臂,更能讓王上發現太子派其與它繼國密謀之事。況且,若是殿下真的能被誆來,一旦有個萬一,責任可以全推給它繼國和太子殿下。沒有了三爺和太子,五皇子還有什麼好忌憚的呢?”
“可惜我和舒錦芷安然無恙,那你覺得他下一步會做什麼?”慕狄抽的空來,繼續和顏悅色的問著自己的得力愛將。
“在京城製造言論,散步你此時也在木城的消息。汙蔑你與太子為了攜手對付他,暗中勾結,並牽扯到與別國密謀。太子與你,因為舒家的關係,現在已經扯到了一起,不是殿下幾句話就真的能掰開關係的。你現在寵溺舒家三公子的事情,在五皇子的安排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三公子雖然在家中不得勢,無人待見,但是與太子側妃關係交好,也不是什麼秘密。但若有人從此做文章,殿下切勿掉以輕心。”
“喔,依荷澤的意思,我該將太子通敵叛國的事情上報父王,讓舒家滿門抄斬了,才能全身而退?”慕狄的話是問向荷澤的,但是眼睛卻一直在白顏的臉上打轉,想收納他的每一個細致的表情變化,卻發現白顏的反應果然沒有他預想得惶恐不安。
仿佛自己口中的舒家,是別人的。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生死,能容別人所操控的。
“屬下認為,這是萬全之策。”荷澤說到此句,抬眼望向慕狄,眼中的堅毅肯定之色逐步向慕狄施壓。這個人,一旦做起事來,即認定目標,不撞南牆不回頭。
“你這樣想,五弟也是這樣想,難保他不會準備什麼後招。我慕狄,生來就不願按別人規製的路走,這一次,也一樣。”話語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倒是將白顏和荷澤都震住了。說話人明明是一臉含笑輕柔的模樣,那話也不是一字字的用力吐出,偏偏就如烙鐵般蓋在那兩人的心上。
“你繼續潛伏在太子府,沒有我親傳的口令,不要妄動。”
“是,屬下告退。”話音剛落,荷澤從懷中掏出一張人皮麵具,精致的覆在臉上才推門離去。
傳說中的,神奇的,人皮麵具。白顏目不轉睛的盯著荷澤的背影,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人的氣場越來越低沉。
“是不是在你眼裏,隨便誰都比我來的有魅力?”慕狄低聲的沉吟,聲音小到白顏隻能聽到他自己在嘟囔,說的什麼卻是不清楚的,也就沒搭理他。
看了看天,幾近子時,翎兒還在外麵凍著呢,便回頭搖了搖慕狄,盡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善意:“時間到了,放翎兒回去吧。”
慕狄抬眼,深深的看了白顏一眼,微微點頭,就翻身睡向裏間沒了動靜。
白顏一見他同意了,樂不思蜀 ,哪還會留心到慕狄的古怪。披著件外衣就推門出去了。
翎兒罵到此時,聲音已經越來越小,嘴裏念叨的也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蕭恩你個混蛋,那次穿錯我的衣服還不承認。”
“蕭恩你個騙子,那次秀兒姐姐明明是想送花給我,你卻趁我不在假裝我給收了。花我可以不要,可是她送來的食盒你別給我丟了啊。”
“蕭恩你個...舒韶,你怎麼出來了?”翎兒自顧自的罵著,待得白顏走到跟前才發現他。“這麼冷的天,你身子向來弱,就不用給我送吃的了,我剛剛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