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老男人一般見識。”她衝沈易陽做了個鬼臉,下巴一揚就走了。

“小黃毛丫頭,你給我停下,嘿!說清楚,誰是老男人!本殿下玉樹臨風,你竟敢罵我老男人?!”沈易陽站在原地,氣得手都在抖。

他是瘋了,才會來關心這個臭丫頭!竟然罵他老,他才二十好嗎!

月色融融,隻有枝頭的鳥兒還在跳來跳去的叫。

圍獵結束後,南國使臣已經被請入了皇宮。

雀翎宮內,皇上剛剛批閱完奏折,頗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鼻梁處。

白貴妃將剛剛煮好的熱茶給他端了過去,饒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臉似乎絲毫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還是那般嬌媚。

“陛下,莫要太勞累了。”

皇上接過茶,磕了磕杯沿,才抿了一口。

“朕也想輕鬆些,可偏偏有人喜歡給朕找事做。”皇上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看了看旁邊的一封紅漆金箔紙,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

白貴妃眼中帶著擔憂,柔夷搭上他的肩膀,為他捶背:“陛下莫要煩心,妾瞧著也心疼。”

她的手勁十分合適,捏得皇上都舒服得眯了眯眼。

良久,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緩緩開口:“宗室女中可有誰還算上得台麵的?”

白貴妃眼神微動了一下,結合桌案上的金箔紙,心中大概也有了計較。她手下未停,柔柔地開口:“陛下,往日裏妾覺得還算可人的,都嫁了,這一時半會兒妾也想不出有誰。”

皇上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又抬眼望著那金箔紙,許是按得舒服,他整個人也放鬆了許多:“南國使臣要為他們的太子求親,你替朕留意一下,找個合適的宗室女就打發了吧。”

聽到這兒,白貴妃眼裏閃過一絲算計,麵上卻不顯露:“陛下,妾有一念頭,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說便是了,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得了皇上許可,白貴妃嘴角是壓不住的笑意:“妾瞧著崇寧公主就挺合適的,論品貌那都是一等一的,一直也未許配人家。妾想著應該是她眼界不俗,這普通的世家公子入不了她的眼。嫁給南國的太子,未來也是一國之母,這才算是不辱沒她了。況且崇寧公主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也隻有她這才壓得住氣勢啊。”

聽到白貴妃的話,皇上沉默了片刻,隨後也微微點了點頭。

他膝下的公主隻要適齡的,幾乎都嫁了。加之他也舍不得讓她們去和親,本想隨便找個宗室女封為公主就算了。

聽她這樣說,沈延玉倒是還算合適。

對這個小五,他倒是沒什麼感情,從小她的眼神就冷靜得不像個孩童。從不會撒嬌,也甚是無趣。

尤其是這幾年,對他的態度像供奉寺廟裏的佛像,過分尊敬,也過分疏遠。

皇上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擺了擺手:“既如此,就定下她吧。”

白貴妃附和地應了一聲,專心地為皇上捏肩。眼裏卻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放鬆,那個沈延玉兩年前就將太監總管佟少昌給發配到了下等庫,讓他任人踐踏。

想來那是個記仇的丫頭,要是哪天被那個死丫頭發現當年是她指使的佟少昌,沒準兒還要算計到她的頭上。

等她嫁去了南國,也是順手絕了一個後患。

第66章 聖意難違

萬壽宮外,沈延玉正提著食盒來給太皇太後請安。

五年的光陰在老人身上刻畫得更加明顯,沈延玉剛剛踏進門口,就聽得裏麵傳來一陣咳嗽聲。

太皇太後斜靠在塌上,滿頭銀絲已經不是以前那般鮮亮,反而透著老態,她的腿上搭著織錦狐裘,旁邊的香爐燃出繚繞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