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興低頭稱是,便退了出去。

不多時,地上投射出一道陰影,一個滿是笑意的聲音響起:“父皇,兒臣來遲了。”

聽到這個聲音,皇上臉色瞬間變了,他顫唞的唇瓣開口:“怎麼是你?朕說過了,你不得踏入兆京半步!”

皇上剛說完就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眼裏滿是憤恨。

門口的人走了進來。露出那張帶著蒼白笑意的臉,還有他麵頰上淺淺的梨渦。

“父皇,太奶奶去世了,按照祖製,兒臣不得不回來啊。”

他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有幾分委屈,臉上帶著明晃晃的嘲諷。

“滾,滾出去。”皇上合上了眼,不想再去看他,臉上更是浮現出倦態。

沈元朗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他的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怎麼?見到來的人是兒臣,父皇就如此失望麼?”他話音一轉,眼睛危險地眯了眯,“還是說父皇等的,另有其人?”

皇上睜開眼看著他,蒼白的臉上全是嘲諷:“朕想見誰就見誰,隻不過你這個畜生,朕不想見。喪期過後,便滾回漠北去。”

沈元朗對他的話恍若未聞,隻是自顧地坐在床頭。

“父皇在等沈璉吧?”說這話時他臉上一派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皇上的眼睛危險地眯了眯,看著他的臉殺心頓起:“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沈雲龍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仿佛一個聽話乖巧的的孩子:“兒臣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我清楚,無論是太子還是我,或者是其他人,在您的眼中都不重要。自始至終,您關心的隻有沈璉。您在等他,想把這沈氏的江山都送給他吧?”

皇上不知哪來的力氣,右手撐在身後就坐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沈元朗:“誰告訴你的?”

沈元朗輕聲一歎:“真是可憐啊,我原以為我是最可憐的,其實大哥才可憐啊。給別人當了這麼多年的擋箭牌,他還一直樂嗬嗬地以為您要扶他登上帝位呢,殊不知也是在為他人做嫁衣。”

這句話像是戳痛了皇上,他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片狠厲。

“閉嘴。”皇上伸出手就捏住了沈元朗的脖頸,可他已是行將就木,手剛剛握上去就直發抖。

沈元朗粗暴地將他的手扯了下來,無懼地迎著他的眼神:“難道父皇也有怕的時候麼?兒臣還以為您是無所畏懼的,畢竟連自己的嫂子都敢玷汙,還殺了自己的親哥哥登上帝位。您以前還罵我心狠手辣,嗬,您比我可狠多了。”

聽到他的話,皇上手一鬆,睜大了眼癱坐在床榻上。像是被人強行扯開了遮羞布,連嘴角都在不住的顫唞。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氣得捶床大喊:“影衛,給我殺了這個胡言亂語的逆子!”

可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死寂,整個雀翎宮都空蕩蕩的,隻有無邊的暗色吞沒著一切。

沈元朗伸出一根手指擋在皇上麵上,像是哄孩子睡覺一般:“父皇,不要動怒,您的身子要靜養才是。也不要白費力氣了,兒臣來的時候就將他們全部解決了,現在宮裏都是我的人。”

他又笑了笑:“您的大軍都在漠北,可我的大軍在這兆京呢。”

“逆子,你想做什麼?!”皇上胸膛都被氣得劇烈起伏,嘴裏喘著粗氣。

沈元朗的眼神微變,麵上扯出一絲冷笑:“父皇您怕什麼?兒臣不就是在做當年您做過的事麼?您將我們這些兒子視為傀儡,一心隻想著您和先皇後所生的孩子,難道您要我們坐著等死麼?”

“嗬,你和朕比,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子打的江山,老子治的國。他沈垣一個藥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