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無能,他死了也是該。”皇上的眼神瘋狂了起來,麵對著沈元朗的臉,更是恨意滔天。
沈元朗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您是厲害,不過,您再厲害,也有一件事情是您不知道的。您處心積慮栽培了沈璉這麼多年,是因為他是您和先皇後的兒子。雀翎宮,先皇後上官翎……您對她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還沒等皇上發難,沈元朗就伏下`身子,憐憫地看著他:“可惜,您栽培了這麼多年的人,不是您的兒子,沈璉跟您沒有任何關係。他是鎮南侯的孫兒,而蕭承林才是您的兒子,是先皇後怕自己的兒子受苦,將他們偷偷換了。
父皇,您真可憐啊,替別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還差點要把皇位都給了他。而您真正的兒子,被沈璉挑斷了手筋成了個廢人,您滿意了麼?”
沈元朗咧嘴笑了起來,整張臉都因為癲狂的笑意而扭曲著。
”不可能……不可能,”皇上頹然地癱坐在榻上,像是被抽幹的枯井,就那樣瞪大了眼看著沈元朗。
不可能的,沈璉是他的兒子,一定是的。是他苦心孤詣栽培了二十年的兒子,他鋪了路,送他兵權,送他地位。
甚至要將這天下都送給他,隻有他和上官翎的兒子,才配坐上他的位置。
“你在騙朕,朕要殺了你!”皇上的神智有些瘋狂了,他不管不顧地衝了過去要掐死沈元朗,披頭散發,像極了一個索命的惡鬼。
沈元朗冷哼一聲,輕易就攥住了他的雙手,眼底的猩紅卻是半點未褪:“父皇,這樣就受不了了?兒臣還有一份大禮沒有呈給您呢。您不是日思夜念著您的嫂子麼?我現在就讓她來見您,您好好的看清楚!”
隨著沈元朗的大喝,皇上整個人都僵住了,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唇瓣翕動,隻有淩亂的白發顯出他的滄桑。
沈元朗無動於衷地看著他,隻是抬了抬手,隨後雀翎宮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還帶著微微的喘氣聲,一步一步踩著陰影而來。
皇上身子一僵,緩緩地轉過脖子,卻在看到站在他麵前的人時,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
站在一旁的是一個穿著華服的婦人,削肩細腰。隻是一張臉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遍布著醜陋的疤痕。那雙眼睛卻是極美的,隻是看一眼就覺得陷入了一潭春水。
她隻是站在那兒,低眉順眼,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臂。也不開口說話,像是神誌不清一般。
沈元朗冷眼看著皇上,似乎是等著欣賞一場好戲,他嘲諷地開口:“父皇,這就是您心心念念多年的上官皇後啊,怎麼,您現在是害怕了麼?”
床榻上的皇上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他張了張嘴,無聲地喊了一句。隨後便掙紮著要下床。可他四肢無力,剛剛夠著手握緊了床沿,整個人就翻身滾了下去。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樣,顫顫巍巍地伸出手要去抓上官翎的衣角。
“翎兒,我……我是沈旬啊,你看看我啊。”
可上官翎像是根本聽不到他說話一樣,反而害怕地縮了縮身子,臉上的神色如同癡傻的孩子一般。
皇上的手還伸在半空中,卻和上官翎隔了一段永遠觸不到的距離。
沈元朗看著他們這幅樣子,冷哼了一聲:“父皇,當年是您下令放火要燒死先皇後和沈璉,如今擺出這樣一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個多麼重情重義的人呢。”
他的臉上帶著明晃晃的嘲諷,他這高高在上的父皇可曾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被人踩在腳下,如同螻蟻一般。
沈元朗心頭一陣冷笑,同時又有些苦澀。他的母妃是怎麼死的,他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