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2 / 3)

我緩緩轉過頭,看著陳成涵,問:“為什麼跟我講這些?”

他微笑著,摩挲著我的手指,說:“我不希望你不開心。”

“告訴我,罵我的人其實是個可憐蟲,能讓我心情愉快?”我歎了口氣,說:“不,這隻會讓我更加難過。”

“難過什麼?”他溫柔地低聲問:“簡簡,生活當中,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這是上帝關於公平的定義。可我想說的是,那個林醫師,可能,有很深重的心理負擔,他出身很好,就算是家族企業破產,我聽說,他從他去世的堂兄那裏,也繼承了不少錢。不是因為什麼事,他不會,這麼對待自己。即便是剛剛,我注意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挑釁,其實更像一種情緒失控。”他略停了停,小心翼翼地說:“我想,可能是你,不經意中,踩到了他的底線。”

我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像遷怒於我。”

陳成涵躊躇著問:“他,提到的夏先生,是夏氏的夏兆柏總裁?”

“是。”我點點頭:“我的住院費,是夏先生付的。”

他不再開口,雖然目光炯炯地看我,卻始終保持,不跨越隱私的一步。

我笑了,說:“我與夏兆柏先生,確實有某種關聯。”我想了想,解釋說:“我們有一位共同的朋友,去世了。我們一起寄托哀思,於是,便變得有點熟悉。他見我身體不好,幫我聯係醫院,可能當是做善事吧。”

陳成涵挑了眉毛,明顯不信,卻謹慎地保持沉默,我也顧不得別人信不信,跟夏兆柏的事太過複雜,便是讓我敘述,我也將不清楚。於是,我笑了笑,加了一句:“沒有那種關係。”

陳成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低聲說:“簡簡,你是在向我解釋嗎?”

我有些愕然,隨即意識到這其中的曖昧,忙說:“你是我的朋友,這些事,我自然要解釋。”

“朋友嗎?”陳成涵微笑了,他握緊我的手,加了一句:“也好。我很高興。”

一直到我出院,夏兆柏仍未回來,卻頻頻打來電話,語氣中也越來越溫和,很詳細地詢問我身體狀況,感覺如何,醫生說了什麼,又囑咐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之類,電話那端,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溫和,幾乎要化身慈愛長者,循循善誘,令人頗為困惑。似乎自從那日之後,他自認與我關係親熟許多,“小逸小逸”叫得極為熱絡。而且語氣之間,不知是否我有錯覺,仿佛多了些歡喜和耐性,仿佛隻要我多說幾個字,他便會非常開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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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兆柏的心思從來就不是我這等人能夠揣摩的,索性聽之任之。反正,夏兆柏暫時看起來,並非對我有害,反倒在一連串的利誘中,或者說刻意接近中,他顯露出某種,對我的重視。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卻很真實。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夏兆柏似乎對與我通話,有種奇特的嗜好,以至於有一日,他打來電話,碰巧我沒告知任何人,獨自出去散步,他留在我身邊的保鏢找不著我,夏兆柏居然大動幹戈,勒令許多人一起尋找,連醫院的醫生護士一道出動。終於找到我後,在聽到我聲音的瞬間,我分明感覺到,電話那端的他,驟然間籲出一口氣,渾身肌肉驟然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