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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要倒閉了也不說,二少人麵獸心,忘恩負義也不說,我日等夜等,就等到去差館領你的屍首!到死了,也隻是留錢給我,一字半句都沒有!夭壽仔,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姆媽將 疼到心裏去,你呢?到底把姆媽當成什麼?你的心呢?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我心中劇痛,她的哭聲宛若利刃,一片片淩遲我內心柔軟的部位。我再也忍不住,腳下一軟,跪了下來,抱住老人的腰痛哭流涕,一迭連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邊捶打我,一邊哭得肝腸寸斷,似乎要將這麼多年的苦楚和守候都傾瀉而出,我流著淚,默默承受她一下一下的拳頭,這是我該受的,若她能用更為激烈的方式懲戒我,隻怕我也甘之如貽。不知哭了多久,七婆哭得沒了力氣,隻剩下一聲聲嗚咽抽泣,我擦幹眼淚,抬起頭看她,宣泄過後,理智驟然回複,我深吸一口氣,將老人扶到搖椅坐好,替她擦了眼淚,正要轉身,卻被七婆扯住袖子,顫巍巍地問:“去哪?”

“我去絞塊毛巾給您擦臉。”我說。

她愣愣地放開我,卻不放心,死死看著我,仿佛生怕我一個轉身,又消失不見。我飛快掏出手帕,在花房水龍頭處弄濕,又跑回來,跪下替她仔細擦了臉。七婆隻抓住我的手,說什麼也不放開,我歎了口氣,柔聲哄她:“別擔心,我不會不見。”

“你沒誠信,我不信。”

“真的不會不見。”我握住她的手,摸上自己臉頰:“你看,熱的對不對,我還是人。”

她卻並不見得放鬆。

我長歎一聲,抱住她,如哄孩子一樣慢慢撫摸她的背心,過了很久,終於感覺她不再抽搐痙攣,我方把她放開,握著她的手,正色道:“七婆,原諒我,我不能叫你姆媽。“

她一下又驚起,我忙撫慰她,說:“我不是不見,隻是不能叫您姆媽。”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愣愣地點了點頭。

“今晚上的事,”我哽咽了一下,困難地往下說:“今晚上的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我不是,東官,隻是簡逸,您明白嗎?”

她看著我,目光中似有千言萬語,掙紮不甘,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對不起。”我垂下頭,低聲說:“這個事情太過詭異,說出來,不是別人信不信的問題,而是,而是我不想。”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像林世東一樣累,那樣的生活,一次就夠了。對不起,讓我自私一次好嗎?讓我,隻做簡逸,好嗎?”

七婆摸著我的臉,含著淚,點了點頭。

我的情緒再度崩潰,將臉埋在她的車中,哭出聲來:“我不會拋下您,我不會,您要相信我,我會孝順您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對不對?”

“我知道,我知道,傻孩子,七婆都知道”她抱住我,連聲安慰:“沒關係的,隻要你好好的,我求什麼呢?沒關係的。”

就在此時,花房外驟然傳來腳步聲,黎笙的聲音傳了進來:“小逸,你在裏麵嗎?”

我們驟然一驚,他頃刻間已到門口:“小逸,你在就快出來,兆柏找你,都快把整個房子掀開了。”

第 36 章

我與七婆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出驚慌。七婆發狠般磳地站起,手持拐杖護在我身前,一臉要與來者拚命的架勢。我心亂如麻,對此刻相認雖不後悔,但卻明白身處夏兆柏的地盤上,如此輕舉妄動,實在有欠妥當。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怎樣都無所謂,關鍵是七婆和簡媽,我絕不能讓人有機會傷害她們。我深吸一口氣,握住七婆的手,說:“七婆,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