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隻同伴麵麵相覷。
蘇弈再次環抱住老虎,將自己擋在它身前,小心翼翼地征求意見,“一定有什麼誤會,拜托你們了。”
白狐少年的眼神愈發微妙,他指著老虎,問蘇弈道:“你說……它就是蘇難?”
蘇弈萬分確定地點點頭。
白狐少年好看的雙眉用力皺起,“……蘇弈,你知不知道這家夥究竟是誰?它體內流著的,可是王族血統。”
“……呃……”蘇弈的腦子裏迅速蹦出一條分岔路,往左是坦白告訴這些人自己有所預謀所以隱瞞了蘇難的真實身份,往右是繼續模棱兩可的裝傻。
如果走上左邊的路,說不定會直接激怒這群人,蘇難已經受傷,憑他們倆的實力,要衝出這些家夥的包圍恐怕不是易事。如果往右繼續隱瞞,說不準還能替蘇難爭取些時間。
就算要道歉,也得等把蘇難安全弄出去後再說。
蘇弈拿定了主意後,便說道:“……可是他就是蘇難啊?你們不是說會和他成為朋友的嗎?”
蘇弈的臉本來就長得娟秀雅致,如果不說話就像從仕女圖裏走出來的溫婉閨秀,這樣一張臉在裝軟扮乖上分外有優勢,隻需眉尖稍蹙,便天然嬌弱似林黛玉般。
想當初,蘇難要扛著蘇弈直接從窗口跳下去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張臉,最終讓他心軟。
擋住月亮的暗雲漸漸散開,皎潔的月光照在對麵眾人木頭人似的神情上,老虎頓時不滿,伸出一隻前掌摁住蘇弈的腦袋,將她逼得垂下腦袋,他冷冷剜了對麵眾人一眼,虎腮上細細長長的胡須忍無可忍地顫了顫。
“咳!”白狐少年以手掩口,低低地咳了兩聲,然後說道:“既然是誤會,那咱們也別爭了,坐下來各自把誤會解開吧。”
那頭體型宛如小山的巨大黑熊早已恢複成中年大漢的模樣,他撓著臉上淺淺的舊疤,尷尬笑道:“你先說,你為什麼一闖進我們的領地,二話不說就攻擊我們?”
蘇弈擺脫掉老虎的巨掌,從它胳膊底下探出腦袋,小聲提醒道:“好好說話。”
老虎瞪了她一眼,前一秒還壓著蘇弈的胳膊轉瞬變為人手,鬆鬆地勾住她的脖子。
蘇弈一眨不眨地看著重回自己身邊的蘇難,也不知是感動還是感慨,眼底微微有些泛紅。
蘇難還是那個蘇難,額前被蘇弈剪掉的劉海至今沒有長長,他盤腿坐在野外的草地上,胳膊底下摟著的是蘇弈的腦袋,輕鬆得就好像此刻正坐在她家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蘇弈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她伸出手,主動摟住蘇難的脖子,將自己的臉貼了過去。
她有多想這個人,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懂得。
站在對麵已經全部變回人形的家夥們紛紛轉過臉,一派非禮勿視的正經模樣。
“你哪裏受傷了?”倒是蘇難,一點憐香惜玉的念頭都沒有,直接提著蘇弈的後衣領將她拉開,毫不含糊地問道:“為什麼山上會有你的血跡?”
“誒?”蘇弈詫異地看向自己的身體,“我沒有受傷啊。”
蘇難一把抓住她的手,“這是怎麼弄的?”
蘇弈自己都沒想起來手上有這麼一道新鮮的血痕,傷口不深,不知不覺已經自己愈合了,她解釋道:“這個好像是被野雞抓的……”
“野雞?”蘇難的眼斜斜掃過對麵眾人,沉聲問道:“哪個家夥變的野雞?”
當然沒有人理會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一片沉默中,白狐少年噗嗤笑道:“所以說,你以為蘇弈慘遭我們的毒手,所以才不管不顧地衝過來找我們拚命?”
蘇難的表情雖然有種被揭穿後的窘迫,但還是全然默認。
花豹女人默默退到一邊,伸了個懶腰後就要離開,中年大漢喚住她,問道:“你去哪?”
“不回去睡覺,”花豹女人懶懶說道:“難道要留在這裏看人家秀恩愛嗎?”
中年大漢摸摸下巴,指著蘇難染上血跡的腹部,說道:“傷口並不深,你避開得很及時。”
蘇難從鼻孔裏輕微哼出一聲響,大有避不開才有鬼的意思。
蘇弈趕緊壓下他的腦袋,衝對麵的男女老少笑道:“都是因為大叔手下留情,謝謝你。”
蘇難揮開她的手,氣道:“蘇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蘇弈也氣道:“兩個人裏總得有一個懂得看臉色說人話吧?”
蘇難不說話了,隻拿十萬分不滿的眼神在蘇弈和眾人之間來回移動。
白狐少年笑道:“既然你已經知道蘇弈並沒有出事,那麼現在你可以回答我們的問題了吧?你到底是誰?蘇弈說你是被新王迫害的流放犯,想要尋求我們的幫助,這是真的嗎?”
蘇難抬頭看向白狐少年,少年那張臉似乎讓他想起了什麼,他微微眯起眼,說道:“我記得你,你是當年差點被掐死的那個孩子。”
白狐少年一直淡然平和的臉猛然僵住。
蘇難又看向花豹女人,說道:“我也記得你,你之所以遭到流放,是因為你吃掉了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