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雞野兔,你這豆丁大的身子還能背到鎮子上來!”蹲下`身子來瞧了瞧這些山貨的精神頭,發現都還不錯,便站了起身,朝著幼金說到:“你在這等會兒,我去問問我們廚房的負責采買的管事看還要不要山貨。”
幼金感激地道了聲謝:“有勞小哥了。”幼金原還以為這事兒沒這麼簡單,沒想到竟然還挺順利。其實是因為一般獵戶送來的山雞野兔很多時候都是射殺的,送到鮮味齋的時候那山貨身子都硬了,像幼金送來的這還活蹦亂跳的倒是少見,所以才這麼順利。
那小夥計進去後不過半刻鍾,便帶著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漢子出來了:“管事的,便是這個小子要來賣山貨。”
那管事生得一雙透著精光的小眼睛,提溜提溜地在幼金身上轉了幾圈,撚著幾根山羊胡問到:“你小子哪裏來的這麼些山貨賣?要作價幾何啊?”
幼金笑嗬嗬地學著古人拱手行了個半吊子的禮:“回管事老爺的話,我家是翠峰山上的獵戶,這些山貨都是我爹打的,因為家中老母病了,我爹就打發了小子到鎮子上把山貨賣了,再換些要錢回去給老母看病。”
聽她這麼說,那管事的也沒再多問什麼,示意她掀開背簍頂上的麻布後,細細檢查了一番,最後要了八隻山雞,四隻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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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金背著相對於來時沉甸甸,現在已經跟沒有什麼東西一般的背簍,懷裏揣著蘇氏昨日用麻布縫製出來的小荷包,裏頭裝著賣山貨所得的銀錢,其實加起來不過幾錢銀子,不過幼金卻覺得心頭滾燙滾燙的。
出了鮮味齋後門所在的巷子,然後一路往西市集日大家擺攤的地方去了,幼金背簍裏還剩了兩隻個頭稍小,已經咽氣的山雞。她要趁著如今西市正熱鬧的時候,把這兩隻山雞也賣出去。
進了西市趕集的街道,果然四處都是擺攤兒賣東西的人,幼金在人擠人的角落裏終於找到了一處狹窄的地方,趕忙將背簍放下,然後才將兩隻咽氣了的山雞拿出來擺在地上。
看著四周不斷叫賣的商販,幼金張了張嘴,有些不好意思,前世今生兩世為人,幼金都沒做過沿街叫賣的工作,著實有些張不開嘴。
等幼金心裏建設做得差不多準備張口叫賣的時候,一個穿著半舊細棉衣裳的中年婦人挎著籃子走了過來:“小子,你們家這野雞怎麼賣?”
幼金見有客上門,趕忙回神笑著應到:“四十文一隻。”這已經是比活山雞便宜了近一半的價錢,柳屯鎮中,好點的豬肉、農家自養的雞鴨都要二十幾文一斤,況且這山貨野味不比家禽易得,所以價格往往會比家養的貴上不少,要是活著的山雞,可是能賣出將近四十文一斤的價錢!
但那婦人卻皺著眉頭扒拉著已經咽氣的山雞,然後嫌棄地拍了拍手:“你這小子也真敢開價,不過是咽了氣的山雞也敢開口就要五十文錢!一口價三十文如何?”
聽完這婦人的話,幼金不由得有些想笑,感情這大嬸時看她年紀小,想占便宜來了!不著痕跡地將被她翻過的山雞稍稍往後挪了挪,然後笑著說到:“大嬸兒,這三十文也太少了些,您別是瞧我年紀小就哄我。”
那婦人被她這般一說,臉上有些發燙,“忒”了一口:“兩隻都不知道咽氣多久了山雞,還敢拿出來賣,也不怕吃壞人報官抓你!”然後扭腰屁股氣呼呼地走了。
幼金也不以為意,買賣不成仁義在,她也沒想著這麼快就能都賣了出去。見那大嬸罵罵咧咧地走了,便又安靜地縮回角落中繼續守著她那兩隻山雞。
事實證明,幼金的山雞價格並沒有叫高的,那婦人走後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幼金便以一隻四十文的價格將山雞都賣了出去,然後背著已經空了的背簍哼著小曲兒出了西市,回去的路上還花五文錢買了一大包飴糖、買了八個三文錢一個的大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