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巳時過了,她的臉算是徹底丟光了。

被瞪了的肖臨瑜卻如同吃夠了魚兒的貓一般,滿足得不得了,上前挑了支赤金鑲紅寶石累絲並蒂蓮簪:“用這個罷?”

為大姑娘梳發的丫鬟見大姑娘沒有異議,便小心地為大姑娘戴上。然後聽到姑爺淡淡說到:“果然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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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家的長輩個個臉上都是歡喜的笑意看著姍姍來遲的新人,幼金看到肖臨茹有些促狹的笑,不由得心中暗鬧惱,都怪這個一點分寸都沒有的臭男人!

“好孩子,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還望你早早為我肖家開枝散葉才是。”宋氏笑著接過跪在地上的幼金手裏捧著的茶,喝了一口後,遞給一旁的丫鬟,然後從嬤嬤手中接過自己準備的一雙上好的翡翠手鐲:“和和美美,恩恩愛愛。”

“謝老祖宗。”幼金乖乖磕了個頭,然後依次向肖海如夫婦磕頭敬茶,然後便是認親,雖說都是認識了好幾年的,不過禮不可廢,倒是像模像樣地走了個過場。

如今肖家雖然比不得被抄家前的千萬家資,不過肖臨瑜這幾年幫著聖上賺錢,倒也得了不少好處,加上肖海如本就是商場老手,這一二年間倒也掙了不少家業,如今家中伺候的人都是當年的忠心舊仆,日子倒是也過得舒坦。

不過宋氏卻是不願住在城裏的,她習慣了在五裏橋閑雲野鶴的日子,還有蘇家的孩子們熱鬧得很,是以等住滿了三朝後,肖家長輩便都搬回了五裏橋,隻一對新人因著新房一個月不能空的習俗留在了洛河州城裏住著。

肖臨瑜也是難得的空閑,他要等過完年再回京,如今初初成親,嬌妻在側,哪裏還顧得上旁的,日日辛苦耕耘,倒是在過年前便傳出了好消息。

“幼銀生了,幼寶也快了,倒是你這個做姐姐的落後了。”蘇氏知道女兒懷孕了,也是歡喜得不行,又是交代孕中注意事項,又是叮囑她身邊的人要好生伺候,真真是操碎了心。

幼銀在幼金成婚第二日便發動了,生下一個六斤三兩的閨女兒,跟幼銀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韓立歡喜得不行,乳名叫心姐兒,韓立每日回家第一件事兒是去見妻子,第二件事兒便是抱著他的心姐兒又是哄又是樂的。

幼寶的身孕也有七個多月了,預產期正好是魏四進京趕考的那段時間,魏四聽說女子生產都是在鬼門關裏走一圈,又想到自己到時不能在她身邊守著,也是憂心得不行。

“他倒是天天煩得很,如今都沒心思讀書了。”幼寶挺著個大肚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跟長姐還有娘親說起魏四的事兒:“我就怕耽誤他考試,如今也是煩得很。”

魏四今年秋試時已經考上了舉人之身,如今隻等著過完年就進京會試,若是錯過了就要等三年,幼寶自然知曉此事對他的重要性,是以這段時間也是愁得不行。

幼金知道妹妹心中所煩,勸了幾句,讓她放寬心。當晚回去又跟肖臨瑜提了此事,肖臨瑜倒是應了下來:“如此我去找魏四談談,你如今日子淺,可千萬別操心才是。”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肖臨瑜又是開心又是不開心的,開心的是他與幼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不開心的是他才嚐到人間絕妙滋味,就要被硬生生隔斷一年,想來也是難過。

再說魏四那頭,接了姐夫的帖子自然也是要相見的。連襟倆在蘇家宴談了小半個時辰後,魏四便回去了,肖臨瑜出馬也確實有些用,魏四這次回去後便日日埋頭苦讀,每日隻晚間與妻子閑話一二。

幼寶見他終於恢複備考的狀態,自然也是鬆了口氣,日日安眠,眼下的烏青可算是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