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肖臨瑜夫婦連著肖家二房的趙氏母女、月文生、柳卓亭、魏四以及何軒海,連著丫鬟婆子護衛一行三十餘人浩浩蕩蕩地往京城去了。
原宋氏與蘇氏都不願才懷了身孕不過一個多月的幼金跟著一起去,可拗不過小夫妻,加上一路也是行船,倒也算得上安穩,又尋了個隨行大夫跟著,才讓兩人一起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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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試,杏榜提名。
魏四不負眾望,被點為一甲探花;柳卓亭、月文生分列一甲十九、二十七名;何軒海因著水土不服,到京城一個月都是昏昏沉沉的,最後隻得了二甲十二的名次。洛河州這一下便出了三個一甲的進士,其中還有一位是前三的,八百裏加急的捷報不過兩日就傳到了洛河州。
喜訊傳到洛河州那日,幼寶誕下一六斤六兩男嬰,雙喜臨門,考完試就趕回來的魏四終於也沒錯過兒子的出生。魏老爺子歡喜得不行,給孩子起了乳名叫喜哥兒,又吩咐家人開倉施粥半月,整個魏家都陷入狂喜的世界中。
而柳家與月家得了好消息,自然也是喜不自勝,雖然不像魏家那般闊綽,不過也是到廟裏去還願,又添了不少香火錢。
至於肖家那邊也接到了肖臨瑜的來信,肖臨風今年也下場了,不過因著他性子不定,又是個愛玩鬧的,卻是落榜了。
“臨風這孩子跟猴兒一般,哪裏是科考的性子?”於氏倒也看得開,畢竟如今家中有長子的爵位在,幼子性子跳脫也無所謂,隻要不沾花惹蝶、招貓逗狗就成:“臨瑜還是要再拘他三年,等三年後跟臨文一起下場呢!”
肖臨文倒是有乃父之風,少年英才,不過因著今年才十五歲,肖二爺怕他撐不住科考的壓力,這次就沒下場。
“臨瑜既這般說了,想來也是有些想法的。”宋氏如今也是不理這些的,笑嗬嗬地看完長孫寄回來的信,與媳婦說到:“不過臨風今年都十九了,這婚事也該操辦起來了才是,你多留留心,若是好的也不拘是在洛河州或者京城。”
月文生被點了定遠縣縣令一職,五月,月文生的婚事也在他上任前辦妥了,然後帶著妻子一起到原籍定遠縣去上任。
原月文生也是想接了韓氏一起去的,不過韓氏卻不願再回到定遠,況且如今洛河州中不僅有自己一手打拚下來的產業,還有長女跟幼子在,她哪裏舍得離開?月文生不好強求,便隻帶著妻子去上任了。
柳卓亭倒是運氣好,分到了洛河州州府下的一個縣,距離洛河州騎馬不過三四個時辰的路程,倒是便宜得很。
至於魏四,是要入翰林苑的,好容易在家熬到孩子滿月,京城那邊兒來信催了才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到京城去上任,妻子要等到孩子滿百日後才能一起到京城去。
幼寶知他掛念自己,自己自然也是舍不得他的,夫妻倆依依不舍地分別,魏四還帶著幼寶的信送到了京城給幼金。
再說京城那邊兒,回京後肖臨瑜便為幼金請封誥命,如今幼金已經是二等郡公夫人,又因著肖臨瑜頗得聖上垂青,她也在慢慢融入京城的貴婦圈中,收到妹妹的來信後,便也張羅著要為妹妹置辦宅子。
原來幼寶與婆婆商議過後,想來自己以後怕是要常住京城,便托長姐先為她尋摸宅子。
幼金雖然如今懷著身孕不能多折騰,不過如今郡公府裏頭那可都是在京城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管事仆人,這事兒自然也是給辦得妥妥帖帖的,不過兩三日就尋到了一處多是朝中官員居住的巷子裏的三進三出的宅子,在內城的杏花巷,距離皇宮不過兩刻鍾路程,倒也十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