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像是正常人能發出的,她看著景薄晏,眼睛紅的能滴出血來,「景薄晏,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雲初,雲初,二叔你不能這麼狠。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麼就這麼絕情?雲初,你別怕,我來救你。」
左然郴抱著辛甘把人給攔住,他要辛甘冷靜,「顧雲初現在隻能進去,難道你讓她去坐牢嗎?辛甘,我二哥不是無情的人,隻要幾天,這個風頭一過他就帶她去國外,你相信我,一定不會出事的。」
辛甘嘴唇都在哆嗦,她揪住左然郴的襯衣領子,「你說的算數嗎?真的她不會受到傷害嗎?精神病醫院是個可怕的地方。」
「你那是看小說看的,現實的醫院不會存在取人器官再把人殺了支撐活體標本這種事,傻瓜。」
辛甘莫名的感覺到冷,她哭倒在左然郴懷裡,「左然郴,我總覺得雲初有好多話要說,我要見她,真的,我要見她。」
「明天,等明天我帶你去看她,好嗎?」
辛甘點點頭,明天是個多平常的字眼,她以為不會有問題,可是後來她因為這個字眼恨死了自己,如果當時再堅持,那麼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悲劇。
當天夜裡,大雨傾盆。
辛甘沒和左然郴在一起,他因為要辦的事情太多,而她又太累太傷心,所以一早就回自己的家休息,而這個時候左然郴還被大雨困在律所裡。
倆個人通了電話,左然郴讓她好好休息別多想,明天帶她去看顧雲初。
辛甘答應了卻睡不著,她翻出以前和顧雲初拍的舊照片。很多年了,那個時候她們還是對生活充滿了美麗幻想的少女,以為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情都會眷顧她們,那天一家婚紗攝影中心開業,說拍閨蜜婚紗照五折,她心血來潮非要拉著顧雲初去拍,而且根據婚紗造型還在身上讓造型師用印度墨給化了紋身一樣的圖案,倆個人當了一次壞女孩。
辛甘把這些寫成了長長的日誌,包括時間地點她都寫的一清二楚,發了出去後就抱著相冊默默的掉眼淚。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忽然景薄晏給她打電話。
他問她照片是哪一天拍的,顧雲初身上的紋身怎麼來的,辛甘本來對景薄晏就有意見,沒好氣的說了,結果景薄晏卻跟瘋了一樣,不停的說他知道了知道了。
掛了電話,辛甘覺得很奇怪,她想給左然郴打電話,可是外麵電閃雷鳴,炸雷一聲聲就像要把天地劈開,她害怕,沒敢打。
那一整晚都這樣,辛甘以前聽外婆說打雷是要劈死到了人家的妖怪,所以才有狐狸躲在人的衣服裡渡劫,這樣的雷不知道要劈的是什麼大妖怪,那有沒有人給它渡劫?
怎麼睡著的辛甘都不知道,早上很早醒了,她去浴室扒著百葉窗窗簾往外看,雨還是很大,天陰的根本就像沒亮。
但是辛甘等不及,打電話給左然郴要他帶自己去看顧雲初,但是電話那邊一片忙音,根本沒人接電話。
繼續打,還是沒人,辛甘看了看時間,早上七點多,她決定不等了,自己一個人下樓開車去了精神病醫院。
雨還是下,而且很大,雨刷都來不及刮掉雨水,沿路她看到很多折斷枝葉的大樹,還有連根拔起的,到處飛舞著紙袋垃圾,這個城市被一場颱風肆虐過,都不認識了。
辛甘走的異常艱難,40分鐘的路程,她愣是走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山下憑著她的技術和車子的性能是開不上去的,她下車撐開傘,艱難的走上去。
走到半山腰,她就看到很多穿著迷彩雨衣的人,有些不解,卻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