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和鄭浩南還有點異議,可是看到景子墨熬紅的眼睛和強打的精神就不忍責備,這個文弱書生本來就對經商沒有興趣,現在人去的去病的病,他要負擔的是景氏一天幾增發幾個億市值的現狀和上萬人的生活,去的早日入土為安活的還要咬牙奮鬥,這也是事實。

但是辛甘想不開,她一直覺得顧雲初出事她有責任,陷在自責裡不能自拔,幾乎天天以淚洗麵,而這種情緒也轉嫁到左然郴身上,動不動就對他發牌氣,左然郴理解她,縱容著她,陪伴著她,希望她早日走出來。

本來,辛甘對景薄晏心存怨恨,可是他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根本就讓人恨不起來,特別是知道最後他還是要把雲初接回來出的車禍後。

發生這麼多事,辛甘很消沉,本來都好好的一下就變了,人生無常,還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會發生什麼。

她這樣,左然郴何嘗又不是?不過他倒是沒有精力想這些,隻是事情太多心力交瘁,他要幫著景子墨守住二哥的江山,而這關鍵時刻,鄭浩南那個傻逼竟然不知所蹤,聽說家裡把他給弄到軍隊裡了,他爸親自看守他。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正好左母的生日,宋汐就提出好好給她操辦一番。

左母不讓高調,前些日子工作組的審查還讓她心有餘悸,不過答應了宋汐請家裡的親戚朋友熱鬧一番。

酒宴選在四季酒店,宋汐親自點菜佈置,請的人倒是不多,就家裡的一些親戚朋友,也就一桌,十幾個人。

這種場合,自然有辛甘的位子,但當左然郴提出來,辛甘立即拒絕。

「我不去,我沒有心情,左然郴,我好朋友不過死了半月,我沒有心情去縱酒笙歌。」

左然郴最近壓力大脾氣不是那麼好,他扳住辛甘的肩膀說:「辛甘,你能不能理智點?不過是我媽媽的生日去吃頓飯,算什麼縱酒笙歌?雲初都入土為安了,你也該從陰霾裡走出來好好生活了。」

辛甘一聽就炸了,「我不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被抓進醫院的時候喊著讓我救我,是我是我,都是我,如果我當時能衝上去把她帶回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都怪我。」

辛甘從顧雲初出事後一直哭,但是沒有這麼崩潰過,左然郴的話誘發了她壓抑的情緒。

左然郴去阻止她撕扯自己頭髮的手,「不怪你,這事兒我們怎麼能想到呢?」

辛甘忽然抬起頭,眼睛通紅,「左然郴,當時你要是不阻止我,當時你要是不說她沒事,當時不要是不說明天帶我去看她,我就會不顧一切把她帶走。

「我……」

來了,失去理智的辛甘終於要相互傷害了,左然郴閉上了眼睛,如果把責任推給自己能讓她不再自責,那他就甘當兇手。

辛甘最近身體不好,鬧了一會兒就疲憊的睡了,睡夢中還不斷的抽泣。

左然郴沒法子再逼她去,其實他自己都沒心去吃飯,但這是媽媽的生日,今年她高興,終於放下了被折磨8年的包袱,他又怎麼忍心給她添堵?

生日這天,宋汐操辦的很好,既排場又不奢華,滿滿一桌子菜都是可口可心的,但沒有什麼昂貴的菜,特別她自己還親自做了一道甜點,特別討左母歡心。

她把喬納也帶來了,大家聽說是她的朋友還是左然郴導師的女兒就沒多問,喬納也是個精明的女人,她送了一對民族風的耳環給左母,很特別又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左母當場就戴上了。

莊眉送的也是耳環,不過是一對卡地亞的鑽石耳環。她這人很會給人台階下,笑著說:「我的這個倒是俗了,估計又給阿姨壓箱底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