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交了匯票,皮皮一陣小跑地到櫃檯將匯票存入賀蘭靜霆的帳號。一切驗明無誤之後,潘先生便提著那隻裝著玉璜的錦盒乘車離去,仿佛是公務一般,從頭至尾,無一句多餘的話。
一直顧著比較兩人的相貌,出了銀行的大門,皮皮頭腦還是亂的,再看賀蘭靜霆時視覺都分裂了,整個人都成一副畢卡索的畫。到這時,她終於承認,兩個人是長得有些象,而且是越看越象。她恨不得馬上找到個相機把賀蘭靜霆拍下來,拿回家裡和家麟的照片仔細對照。
“現在你的事兒辦完,總可以回家了吧。”。
“七點半我有個飯局,是我請客。”賀蘭靜霆。
皮皮搖頭:“那你自己去吧,我要休息。我的宿舍就在這條街的後麵。”
“不行,你得陪我去。”
“我真的累了。”
“那我陪你回宿舍。”
“嗯……嗯……我剛才是有點累,可能是暈車吧,現在好了。”皮皮趕緊說。
事實是這樣的。
皮皮的宿舍裡掛了不少家麟的照片,當然不是刻意掛上的。家麟喜歡攝影,出國讀書做TA掙的第一筆外快就買了個尼康的相機。他會偶爾寄照片給她,大部分是風景和花卉,偶爾也會寄兩張自己的近照,瀑布之下大樹旁邊,浩然龐大的背景之下淡淡小小的一個人影,穿著各種顏色的T恤,臉色模糊難辨。皮皮覺得這些照片很美,風景都是異域的,宿舍的牆壁那麼白,那麼空,總得有個裝飾吧?從傢俱城買裝飾畫動輒幾百塊,不如買幾個相框裝上,也是很好的點綴。
於是床邊的牆上便掛滿相框。睡前眯眼斜睨,就好像皮皮自己也曾這樣眯著眼對著相機,從一個孔裡看見一樣的風景。
商量了半天,賀蘭靜霆提出要去西街的遊樂場坐摩天輪,皮皮則堅持要看電影,兩人便去了不遠處的電影院。時間不湊巧,皮皮想看的古裝片沒有,隻有一個新上映的間諜片,打打殺殺很是熱鬧。柔軟寬大的情侶座,皮皮靠上去就睡著了。懵懵懂懂地睡了很久,睜開眼發現自己窩在賀蘭靜霆的懷裡,間諜片早完了,換成另個動作片。
皮皮坐直身子,輕聲問道:“對不起,我實在太困了,我睡了很久了嗎?”
“嗯。”
“那咱們快出去吧,別耽誤了你請客。”
“不著急,我給他們發了短信,讓他們晚點再來。”
皮皮摸黑掏出手機看上麵的時鐘,已經八過五分。
換句話就是自己整整睡了三個小時!
旁邊有人盯了她一眼,咳嗽一聲,態度不是很友好。皮皮小聲:“那個……我沒打呼嚕吧?”
“沒有,”賀蘭靜霆淡淡地道,“你說了夢話,不是很大聲。”
皮皮愣了愣,隨即不吭聲了。她又夢見家麟了,是個浪漫的場景。然後田欣出現,罵她是第三者,她們又打了起來。
皮皮不記得自己在夢中揍了誰。很可能是家麟。在夢裡她一次又一次地揍家麟,不是恨他,而是覺得這樣很性感。
“我……我沒說什麼不好的吧?”她心虛地咕噥了一句。
“沒有,”他笑了笑,“我什麼也沒聽清。”
皮皮研究他的表情,發現他笑得很詭異。
“真的?”
“真的。不過,”他,“你在夢裡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我是不是應當有權知道你為什麼打我?”
“打在哪裡了?”
“臉上。”
“夢裡的事兒都是假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