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手上沁起絲絲清涼。
突然發現,早上習慣葉君鵬早安吻發泄起床氣的我開始爬不起來了。
沒想到,失去了葉君鵬對我的生活影響還這麼巨大,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生活的行家,足以把生活過得像是件藝術品。
相比之下,我跟藍森就相形見絀了。
神遊的意識被喚醒,我看到藍森的頭上沾了一點雪,怕冷的他不自覺地抽抽鼻子,往我身邊縮了縮,就像是無家可歸的小貓一般,可愛又惹人憐惜。
“下雪了呢。”
後知後覺的藍森到現在才發現,看來剛才的動作不過是下意識的。
“才發現啊……反應真遲鈍。”微笑,繼續拂去他頭上的雪花。
“額,岩佐,你還是不要笑了吧?看起來好猙獰啊。”
藍森縮縮脖子,那表現好像我的笑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傷自尊,不笑了。
收起自己學得不三不四的詭異的笑,擺出慣用的冰山臉,果然還是這樣比較舒服——以後還是把溫柔放在眼睛裏好了。
話說藍森還真的有點不知好歹,要是我有一天對葉君鵬這麼笑的話,指不定他會怎樣高興呢——
其實,葉君鵬真的很好打發,隻要對他稍微好一點,他就會以百倍的溫暖回報——他這樣的表現到經常讓我有欠了他的感覺。
不就是月餘沒見葉君鵬了麼,怎麼我的思想全都繞著他在轉了呢?
該不會是撞了邪了吧?
有人同我擦身而過,那個人經過的時候短發紛飛,拂過我的臉頰,帶起了一陣微風,有很熟悉很舒服的味道……
就像,就像是,久遠的記憶裏麵封存的那個莊園裏,美麗的三色堇和安多利恒混合之後的奇特味道,記憶裏莊園裏的藍森身上就是有這種淡淡的味道。
急急地回頭尋找沉沒在人群中的那身影。
我承認我在那片刻對自己的認知產生懷疑,因為那氣息實在是太像了,像到幾乎讓我覺得自己這幾十年裏做了一個華麗而痛苦的夢,其實,我還是十六歲,藍森也在我的身邊,一切都沒有改變。
——費爾南公館,花田,三色堇和安多利恒。
或許連葉君鵬都沒變過,半年他轉到我們班後,我們還可以做兄弟。
隻是稍微一走神,要找的就已經不見了,朦朧中,我隻能看到,那個人似乎在遠處,回過頭來看過我,依稀中,我分明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他的頭發是白色的,就像是雪花覆滿肩頭一樣的純淨的白,他似是得了不得了得病,讓他憔悴的很,讓他的身形瘦削得不像話,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
他似乎是腿腳有病,坐在輪椅上,後麵有人推著走。
那個推輪椅的人我似乎也識得,那背影,那身形,是存在我的腦海中的,至少,是曾經。
隻是恍然一麵,他們就陷到人山人海中,再也找不到了。
所以,我隻能站在那裏,悵然若失。
在回憶裏苦苦搜索那個推輪椅的人的記憶,這實在是一件考驗我的事情,我對不重要的事情從來不去記,就隻任它滑落。
……看吧,遭到報應了,關鍵時候想不起來了。
那個男人,烏黑發亮的刺發,五官沒看到了,但從他側過來的半張臉上看到了黝黑的,好像被燒焦過一樣的皮膚,穿著稀奇的西裝加牛仔褲,渾像是開會中途被硬拖出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的樣子。
真的很有印象,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算了,總有一天會回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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