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有防盜,全訂無法閱讀請撥4008705552 把手搖縫紉機的技術難點與注意事宜隨著圖紙一點點標好, 已是天黑。今日竇家妯娌三個也不知道說什麼, 興頭的飯都一處吃了, 竇宏朗又沒回來,管平波便叫廚房傳飯,獨自在屋裏吃。才放下筷子,竇宏朗一頭撞進來。管平波起身相迎,問道:“你才回來?吃過飯了沒有?”
竇宏朗道:“外頭同人吃酒。你怎麼才吃飯?”
管平波道:“阿爺說要依著手搖縫紉機開個裁縫鋪子, 我便把圖紙細細理了一遍。我之前做的那個不大好, 且留在家中自用吧。我又畫了個全鐵的, 才好說開鋪子做生意。”
竇宏朗笑道:“你倒會順杆子爬,知道找阿爺。我早起雖是逗你耍, 亦是真話。除去那賣力氣賣手藝的小本經營,凡是取巧的,後頭沒人, 再做不成的。惹惱了人, 或一把火把你的鋪子燒了, 或把你的寶貝搶了,這還算輕的,不過丟了些錢財。更有甚者, 買通官家,隨便誣告你一個罪名, 人財兩失。你們哪裏知道外頭的人心都壞, 都當家裏似的個個縱著你呢。”
管平波道:“竇家媳婦的本錢, 他們也敢搶?”
竇宏朗道:“前日還為茶葉殺起來呢,就算是竇家本錢,也少不得給街上的閑漢幾個茶錢。要不怎麼說一個女人守了寡,就叫寡婦失業呢。在外討營生,光你們女人能做什麼?阿爺也是耐煩,替你們接了去,權當給你們添脂粉錢了。你們兩個休自認功勞,待能分錢那日,還得設一小宴,請了妯娌吃酒,才叫道理。”
管平波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那些豪強,就不給人一條生路。”
竇宏朗笑道:“生路就那幾條,給了你,人家吃什麼?要不怎麼人人都想往上爬呢。”
管平波叫此世道坑的不是一回兩回了,深吸一口氣,丟開此話不談,喚來雪雁伺候竇宏朗。
竇宏朗三十多歲的人了,昨夜激戰一回,今日又在外跑了整日,並沒有多少興致。再則管平波一貫表現的孩子氣,雖生了雙巧手,聰明才智卻好似都在手巧上,於人情世故半分都不懂。既不懂,竇宏朗難免小瞧了她,隻拿她當個毛丫頭,正因不想辦事,才到她屋裏來安生睡覺。
管平波巴不得竇宏朗跟她蓋棉被純睡覺,她才十五歲,身體各項發育不全,單看她在古代這些年,身邊的女人一層層的因生孩子而死,她就不想作死。什麼沒兒子晚景淒涼,她有信心保證自己晚景恣意,卻沒膽子跟老天對賭命運。兩害相權取其輕,真是寧可晚景淒涼,也不想連中年都混不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竇宏朗醒來時,管平波都在外鍛煉回來了,見了他就笑嘻嘻的問好,半點羞惱都無。竇宏朗又覺好笑,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孩子竟是一直長不大。
時值秋季,田裏要收穀子,鋪子裏要預備過年的新鮮貨物,還要跑官,隻把竇家三兄弟忙的腳打後腦勺。竇宏朗連早飯都不得好生吃,隨便拿了個饅頭,就邊走邊吃,一徑往外頭去了。
竇家的女眷,通隻有肖金桃與張明蕙兩個管家的日日忙碌。管平波一肚子小機器,就是不想倒出來,更閑的發慌了。於是便早起訓練,上半晌讀書識字,下半晌就跑去正院挑釁竇向東的長隨——自從上回族長家的女眷來家裏鬧了一回,竇向東總留了幾個會武的看家。管平波知道後,得閑了便去招惹他們。他們也知道管平波身手不俗,彼此切磋著,都進步飛快。
管平波是恢複前世的水準,其餘人則是從未見過管平波這樣簡單有效的攻擊方式,互相學的不亦樂乎。恰竇家正堂左側就是個演武場。前頭一塊空地可跑馬射箭,後頭蓋了房子,雨雪天可在裏頭練習。不獨管平波,連肖金桃得空了,也要來耍耍棍法。時不時婆媳兩個比劃一番。
肖金桃的棍法也算有點看頭,卻是離正經格鬥有些遙遠。瑣碎動作太多,舞起來好看能唬人,打起來就不大中用。若非如此,那日與人打架,不至於叫兒媳婦吃虧。以至於每上場一回,就被管平波打輸一回,較量了半個月,肖金桃徹底服氣,再不同管平波耍了。言語間卻與她更親近,引的妯娌們隻好歎氣。管平波這等硬功夫,真不是常人能比的,隻能算她命好,恰就入了娘家開鏢局的婆婆的眼,旁人嫉妒也無用。
哪知這日平日裏起波瀾,管平波把高大山打的直求饒,心情甚好,嘴裏哼著“大王叫我來巡山”,晃回了二房的小院。一進門,就感覺氣氛有些凝重。放輕腳步回到房中,雪雁放下針線迎上前來。管平波悄聲問:“怎麼了?”
雪雁臉上帶著薄怒,道:“再沒有見過那般親娘,嬸嬸才出了小月,她親帶了個什麼表妹來。嬌嬌俏俏的,非要安排到咱們家裏住。嘴上說著表妹家裏沒人,隻表姐過的好些,求表姐收留。可誰又是瞎眼的?嬸嬸好懸沒給當場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