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眉師兄,幽河天門的老本行是做什麼的你都忘了?”悠遊奇怪的看著我,“咱們的祖師爺月見龍尊可是茅山道士出身,捉妖除怪就是道士最基本的維生手段啊。雖然現在天門已經強大起來,光憑教授武功和幾座主要城市裏的小生意已經足夠維持全門上下的生計,但每到天罡九煞三十六祭日都要祭祀鬼神仙靈的。你怎麼搞的,被錘子敲過之後居然開始鄙視祖師爺的生意了?”
“啊?天門這種金光閃閃的名門大派還需要教武功和做生意來賺錢?”迅速岔開話題。
“當然,天門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天天都要吃飯呢,不去賺銀子難道還能變銀子出來?”悠遊很詫異,“師兄啊,就算你什麼都忘了吧……那你覺得天門靠什麼維生?”
“我怎麼知道?”我無辜的攤了攤手,“電視上那些名門大派除了練武就是四處除魔衛道,誰也沒說他們靠什麼維生啊!”
“電視……?”悠遊的腦門上明顯出現了無數問號。
“別想了,那種名詞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該怎麼上天門?”我再次岔開話題。
悠遊清清嗓子正色道:“嗯,我們從天路上去。那天路隻是許多單獨凸出的石塊拚成,一般高手根本無可奈何,弟子們若不是靠著天門絕學雲龍縱橫也是無法登上去的。”
“是啊……天門的輕功是雲龍縱橫……”略微遲疑了一下,“那麼那種根本不用借力,而是腳下像是升起一片雲彩似的托著人飄來飄去的輕功……”
“登雲?齊眉師兄你記起來了啊?”悠遊拍拍手,“登雲術向來隻在天門少子之間傳承,仙緣師兄應該會吧,不過我也隻是聽說,還從來沒見他用過。唉,師兄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腦子裏忽然閃過,順口問問。”嘴上打著哈哈,心頭卻絲毫也不輕鬆。在齊眉的記憶裏,他是使用了登雲飄過了瀑布的,而仙緣縱使是在從歸冥神宮逃出來的時候也隻使用了雲龍縱橫,難道說齊眉才是天門少子?暈了暈了,齊眉身上有著太多謎團,我已經被繞得暈頭轉向。
“好,那咱們上山吧!”悠遊跳下馬車,整了整衣服才回頭望我們,“還不下車?天色晚了金頂被雪覆蓋之後就更不好找了。”
“修正一下,是你一個人上山。”我搖搖手指,“翔舞不可能進入天門地界,我這個天門棄徒也不好光明正大晃上去找金光閃閃的天門少子討要東西吧?相比起來你這個離經叛道妻妾成群男女不分老少皆收為人所不恥被懷疑為借助黑幕進入天門的紈絝二代敗家小王爺的身份好用一點吧?”
悠遊:“我怎麼一點也沒覺得你是在誇我?”
“總而言之,你就放心的去吧。”我做完了總結陳詞。仙緣本質上是個好同誌,但是他最近的作為實在讓我猜不透他的意圖。縱使現在我確信他已經把來世之鏡送到了天門,可我仍舊需要一個人去替我監視他。我相信他,但不信任他。悠遊不可靠,可他肚子裏總有和我一樣的碧血青蠱,諒他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不至於玩什麼花樣。
……
我和翔舞住進了幽州城邊上的一家小客棧裏,靜待悠遊上山討債歸來。
此時已是春末夏初,花都謝了個遍,梢頭已經綠意盎然。翔舞身份特殊,沒辦法帶著在外麵亂晃,我們隻得在屋子裏百無聊賴的喝茶,也說不上是曬太陽還是純粹打發時間。
我坐在翔舞對麵的椅子上,整整看了他一個下午,眼睛盯著他,卻早已經神遊天外去了。他好像也在走神,隻顧著扭頭看著外麵靜靜流淌的幽河水和水下長發似的水草,靜靜的靠在窗邊上,頭發柔順的籠在肩頭,裹了那一身素白。天氣微熱,他也減了件衣裳,單薄的藕色外袍上麵直接罩了更白的雪色綾綃,纖細的腰上一道綠玉腰封,倒令胸口的開襟更敞開了些,細膩的肌膚便被藕色襯得更加耀眼動人。我的視線慢慢從他的臉蛋上移向了胸口,之前與軒轅北神親熱時的畫麵便無法遏製的一幕接一幕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