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瑤……果然遵守約定了?”我真覺得不可思議,少頃再次皺眉,“那麼……翔舞呢?”
悠遊的身子一僵,忽然沉默不語。我這才想起他倆之間發生的事情,頓時有點尷尬,趕忙圓場:“我知道你不想提起這個人,可是……”
“可是你還是擔心他,對不對?”悠遊歎氣,慢慢調轉馬頭,“好,那咱們回去看看。”
我在黑暗中苦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馬蹄踏著青草碎石,顛簸個不住,悠遊也一直沉默,也沒了以前那般天真浪漫的纏人情態。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歸冥神宮已經近在咫尺。悠遊像是知道我心急,抖了抖韁繩,加快速度轉過山腳,眼前豁然開朗。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原先歸冥神宮的所在地竟然是一片火海。
沒有哭號求救聲,沒有潑水救火的身影,隻有無邊的烈焰帶著嗶嗶啵啵的爆燃聲,幾近優雅的吞噬著那些靜默的亭台樓閣。歸冥神宮像一隻絕望的獸,任由命運將其推向死亡的深淵。沒有掙紮,沒有呼救,隻是靜靜的執行著死亡的過程。
“人呢?人都到哪兒去了?”我難以置信的翹首朝下望著,“怎麼會這樣?”
“早先我看見很多僵屍,後來聽說軒轅北神受了傷,四殿主也鬧了內訌,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弟子門人怕是早就逃散了。”悠遊站在我身後說道。
我們走在火場邊緣,那些飛濺的火星倒像是舞步張揚妖冶的妖魔,四處亂舞肆虐,卻有著破滅刹那驚心動魄的異樣美麗。生與死,生長與毀滅,竟然都有著如此令人著迷的絢爛神奇。
“咦,前麵好像有人?”悠遊眼尖,指著前麵被焚燒過後水渠,那裏尚未被烤幹的水窪裏果然半漂著一個人。看他仰麵朝天,胸口緩緩起伏,似是還有氣息。
我倆把他撈了上來,這才發現竟然是魍魎。他中了刹那優曇,縱使一直躲避在水渠裏避過了大火的燒灼,但全身肌膚依然是腐爛潰敗,完好處也淤滿了腥臭的黃水,早已經不成人形。若不是這些日子常常和他混在一起,根本別想分辨出他竟然是那個一舞動天地,一笑魅人間的絕色美人。
“齊眉……”他的眼睛已經浮腫潰爛,似已無法睜開,喉嚨裏慢慢擠出一句話,“我知道你會回來……你一定會回來……”
我慢慢跪坐在他身邊:“你要告訴我什麼?”
“你的翔舞……死了。”他的嘴唇微弱的翕動著,“秦青瑤從背後……偷襲……之後她便擁著翔舞,一起坐在火場裏……生生被大火吞沒了……”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軒轅北神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早晚都是要遭報應的。”翔舞將臨王府滅門,又對悠遊百般侮辱,悠遊恨翔舞是理所應當的。
“憑秦青瑤的武功,又怎能傷得了他……他說……他要死在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魍魎忽然低笑出聲,“隻為了讓摯愛的人知道自己最後的心情……這個凶殘嗜血的魔頭竟然為了所謂的愛,可以卑微到這種地步……”
“夠了。”我靜靜坐在一邊,想笑,卻出不了聲,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可悲的是……為何……我也隻能卑微至此……我愛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愛我……來世……”魍魎慢慢朝我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重重的垂下,後半句話隨著聲音哽咽在喉管裏。
我伸手合上他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