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她現在連自己的事都弄不清楚,管什麼別人?
“沐寒聲!”傅夜七低低的驚呼,掙紮也掙紮不過,反而被他一把扛到了肩上。
她手裏一直捏著沒有戴上的對戒,已然滾落在了長長的毯子上。
“你放我下去沐寒聲!”傅夜七焦急,想去撿而不能,擰了眉,手腳都懸空著,他走得又極快,淩得額頭都有陣陣涼風。
出了教堂,男人幾乎是板著臉將她塞進車裏,“嘭!”一聲砸上車門,側首冷沉沉的凝著,他倒是忘了藍修還有個齊秋落,竟然瘋了似的趕過來,幹出這種低級的事!
傅夜七現在管不了那麼多,轉身行從另一邊下車,卻被沐寒聲一把按了回去。
“怎麼?還想回去嫁?與你姐妹搶男人?”沐寒聲薄唇微動,滿是諷刺的冰冷。
傅夜七狠狠擰眉盯著他,她看到了他額頭一道不短的傷口,腮處也磕青了一片,滿眼血紅,但胸口憋著一股子氣,“不是說無所謂?生意談得很順利?我搶不搶男人跟你還有關係?”
沐寒聲陰著臉,無可反駁,因為他的確應了。
“你說散就散,轉頭就能找女人開房,轉頭卻憑什麼跑來管我?”她聽得見教堂裏隱約傳來秋落低低的嘶喝。
想起她還是懷著孕的,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古楊!”傅夜七的語氣冷硬起來,“把門給我打開。”
“不準!”沐寒聲冰冷的聲音,擲地有聲,也沉沉的凝著她。
她氣得起身就探到了前座,哪還顧得上什麼形象。
整個身子卻因為沐寒聲手臂的力量而跌了回去。
這一跌,讓她莫名的惱火,冗雜的婚紗本就不方便,他越是幾次糾纏,終於讓她升高了音調,幾乎是尖利的對著他吼:“沐寒聲!你到底要怎麼樣?你自己的感情毀了,難道還要把別人的也毀了嗎?!”
“別人?你?”沐寒聲鋒利的眉峰幾近森冷,尤其那一道傷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冷戾,她還當真要折回去繼續完成這個婚禮?
冗雜的婚紗和一個跌摔煩躁起來的她一把揮開他的手,但凡他碰到絲毫就滿是抗拒。
雜亂裏,沐寒聲將她按在椅背上,額間陰黑,“我說過我沒有!那女人是辛溪……”
“你說了我就信麼?”她現在氣得半句話都聽不進去,清冷的盯著他。
沐寒聲被她驟然打斷,凝眉深冷,抵著她的手背青筋暴起,終於沉聲命令:“開車!”
而且是直達機場,一刻都不耽誤。
路途中她什麼都試過,最後憤然沉默,撇過臉不跟他有任何交流。
賓客唏噓的教堂。
上一秒,齊秋落將一張不知是什麼鑒定結果的紙張撕得撕碎,狠狠砸在藍修冷厲壓抑的臉上,通紅的眼,壓抑著哽咽的微痛,“我在你這兒就隻值一個誘餌的份!孩子我會去拿掉,辛子龍一事安寧了,你可以自己好好過了!”
齊秋落衣服袖口都是暗紅色的血。
但藍修從第一眼就早已檢查了一遍,那不是她的血,所以他自始至終未曾開口。
此刻,麵對著齊秋落失望而痛苦的眼神,終於在滿滿賓客的唏噓中走了過去,撿起地上滾落的對戒,才一步一步走回到她麵前,微冷的五官並沒有多少溫柔。
“這是你偷偷選中的婚戒,我就問你一句,嫁,還是不嫁。”藍修定定的盯著她。
其實外邊的一切情況,他都一清二楚。
一個婚禮,新娘缺席,會引起辛子龍一黨以最短的時間把她找到做以要挾人質。而莊嚴不是擺設,他必定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此後,救她是青山、青木的事,澆滅辛子龍餘黨才是莊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