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小臉一凝,用那張冷麵判官般的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公子,賞花宴並不是單純的賞花。”
哎哎哎,小倩啊,這話說的很有歧義哎,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哇,腦子裏自動蹦出一句有花堪折直須折,這‘花’莫非是指那種‘花’?
“我們是去‘摘’花嗎?”他咬重那個‘摘’字,狐疑問道。
“……”額角不自覺的爆起一根青筋,她深呼吸一氣,努力平板認真的解釋道:“賞花宴取自‘百日好花,需公子共擷賞’的意~
園子很大,中間辟了個水池,不知是用來幹什麼的,反正沒見裏麵有養魚,倒是周圍裝飾用的池麵奢華異常,鑲滿了金銀珠寶,藍田美玉,陽光射下來,折射出的光芒五彩繽紛,亮的晃人眼。咂了下舌,月皎朝左側涼亭撇去,瞬間又僵硬了。
那王爺真的真的真的好有錢啊,在心底倒吸了口涼氣,月皎言語無能。
他居然看見了一個黃金打造的亭子,注意,是黃金哦!!雖然不是很大,但飛簷細雕,極盡精巧,而且從亭頂到亭柱,那都是實打實的金子啊,亭內有拇指大小的珍珠串成簾,垂掛下來,裏麵赤傾城一臉隨和的笑眯眯的坐在黃金造的椅子上,品著翡翠杯裏的佳釀,也是一身的金色長袍,頭頂的玉冠因為鑲了太多寶石,重的有點向下歪著。
好一派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俗世畫卷啊。
隻是……有必要奢侈成這樣嗎?
這樣想著,心裏忽得一突,目光移向笑意濃厚的赤傾城,他看見他眯著眼打量那陽光投射在亭身上光芒四射的樣子,像個小孩子忽然找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般,笑的非常滿足。
他……並不是想要炫耀自己多麼有錢。
他似乎,隻是單純喜歡亮光而已,仿佛那種夜間撲火的飛蛾,隻是,他要的更多,更亮,更耀眼,如此而已。
“公子,”扯了扯月皎的衣袖,小倩指著角落一側,示意他們別在這兒幹站著,找個地方坐下吧。
月皎點點頭,收回了打量赤傾城的目光,朝那個角落走去。
他們來時稍遲,小倩略略打量了一番,參加賞花宴的眾位公子差不多已經來齊了。
二十多個形態各異的少年或立或坐,一簇聚在一起聊天的,另有一簇撫琴讀書的,還有一些神色清靈淡雅的,就圍坐在矮幾上拈起黑玉棋子比拚棋藝,鳳形褐釉香爐裏幽香彌散,狀甚閑適。月皎的到來絲毫沒有引起一絲波瀾,身子沒有分去他們一丁點的注意力。
隻是這平靜表象下麵潛藏著洶湧的暗潮卻是人人心知肚明的。能被王爺選中意味著什麼,而被放棄的人又會怎樣,是一步登天還是一事無成,都在這一場賞花宴裏中見分曉。
忍不住撇了眼身旁有些大大咧咧的月皎一眼,王爺特意叮囑他來參加,就絕對不會讓他僅僅隻是坐在這裏旁觀。她自認為自己是不喜歡這位有時笑起來顯得虛偽造作的少年,可此刻,她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
王爺有什麼目的她猜不出,隻願這位公子能夠機敏伶俐一些,萬莫惹怒了王爺才好啊。
月皎有些訝然的眨眨眼,他看見那夜影也在,依身靠在一塊大石塊上,優雅的臉龐泛著玉石般溫潤的光澤,唇角掛著一抹淺笑,似乎很認真的在聽著旁邊墨衣男子說話,但眸中眸光淡淡,盈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見到月皎時,微一抬眼,又很快垂下,似乎兩人並不認識。
倒是一旁的墨衣公子注意到夜影的動作,抬頭看了月皎一眼,眸中瞬間滑過幾縷痛恨與厭惡。
這倒是奇了,莫非他與那墨衣公子有什麼過節麼?
“小倩,”他以手肘撞了撞她,“他們是誰你知道嗎?”
“你是說夜影公子和幽墨公子?”
“唔。”
“小倩也不是很清楚,王爺是一年前將他們帶回王府的。”
“一起?”
“一起。”
“哦。”
“公子怎麼會突然問起他們?”
“沒什麼,隻是覺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