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3)

“行了,你不要說了,”淩溪突然煩躁無比的打斷了她的話,抓起參湯猛灌了口,“沒什麼事的話你就下去吧。”

“是。”小倩垂首輕應了一聲。

“等一等,我要沐浴,你讓他們準備一下,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進來。”

“是。”小倩眼中光芒奇異的一閃,又飛快的垂下去,慢慢退下了。

人心難測 中

淩溪將身子沒入水中,閉上眼睛,腦子亂糟糟的,不明白為何自己聽了小倩的話後會氣悶至此。

月兒到底是什麼人,他接近自己有什麼目的?

其實,他也沒有對他做什麼,就算他有心害他,在藥裏下毒他也不怕。畢竟他手上有著可解百毒的璿璣丸。可是,那樣的話,自己又為什麼要浪費時間,答應讓他來救自己呢?

為什麼要讓他教他下棋?

他其實並不那麼在乎輸贏的吧。

三尺之局,為戰鬥場;陳聚士卒,兩敵相當。在他的世界裏,圍棋就如戰場一般,是為了勝利而廝殺的存在。學棋可以鍛煉意誌,參悟兵法,強化心性,可這些統統都不是月兒想要的。

他總讓自己陷入死局之中,然後對著棋盤上的無路可走,微微苦笑一聲,或者是輕輕歎息一下,眸光落向遠處,似乎在想著一個人,又或者在想著什麼事。

“死局,從來都是自己逼自己的,明明知道一子落下或許自己就將無路可退了,卻還是執著的走這一步棋,殿下,你說這樣的人是笨蛋嗎?”

“你覺得呢?”

“不是。”月兒輕輕搖頭,烏黑的發絲隨著動作漾起了優雅的波浪,“他從來都不是笨蛋,他比誰都清醒,也比誰都寂寞,走這一步,他其實也是不得已的。”

“他?”

“我想我有一點理解他的心情了,”溫爾一笑,“棋局如人心,我們都隻是這棋盤上的棋子,站在命運的掌心裏,注定了無能無力。”

那一刹那間,淩溪望著月皎的笑容,突然有了種想狠狠揉碎的衝動。

他為什麼要笑,他為什麼總是要笑?!

笑容麵具下的他,究竟是怎麼樣的表情,是悲傷,是脆弱,還是對他的嘲笑,他看不到,他從來都看不到!

“笑的越溫和的人,你越看不出他心底想的是什麼,越是看起來無害的動物,傷起人來,越是凶殘可怕,防不勝防。”

小倩的話如咒般在耳邊纏繞著。

該死!重重的一拳捶在琉璃石台上,他為什麼會那麼在意他?!胸口一陣煩悶,覺得有什麼事亂了,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喂,我說,這池子怎麼招惹你了,泡在這麼華麗巨大的水池裏還能讓你發那麼大的火?”熟悉的男聲自左側上方幽幽傳來。

淩溪的身子僵了僵,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湊近了的漂亮臉蛋,掛著淡和的笑容,“晚上好啊,二皇子殿下。”

“你來做什麼,誰準你進來的?!”他此刻心中鬱結,脾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月皎的眸子眨啊眨啊,無辜至極的看著他,“我是偷跑進來的,我在沐紫居等了你一個下午你都沒有來,藥要堅持的喝,你不來,隻好我送過來了啊。”

至於為什麼他能偷跑進來,哼,這攬月閣以前可是他的屋子,他比他還熟,要不是這位殿下雀占鳩巢,現在泡在這裏享受的,指不定是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