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裏跑,直流了大半瓶方才停住,然後,本應猙獰得嚇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月皎麵前結痂,脫落,愈合,很快就變成粉紅色的淺淺一道,好像傷口新複原的那個樣子。
月皎目瞪口呆,“你……”
手指一按,玻璃瓶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的消失於他的掌心,風流抬頭,對著月皎彈了記手指,月皎隻覺得眼皮很重,身子一軟便睡了過去。
“睡吧,這麼糟糕的身子可經不起連番打擊,一切等睡醒再說。”
月皎這一睡便睡了三天,醒來的時候,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風流那張懶洋洋的笑臉,“喲,舍得醒來啦,我以為你睡死過去了。”
月皎愣愣的瞪著他,片刻後,揉了揉抽痛的額角,“安先生,別來無恙。”
“哎呀,果然被發現了,我就知道不該用那香水瓶子。”攤攤手,狀甚無奈的瞥了月皎一眼,風流輕輕一個彈指,眼前的平凡麵孔瞬間變成紅發碧眼貌若天使的安冽安先生。
“還是自己的模樣好啊,”憐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安冽用一種近乎委屈的語氣說道,“當太監可不容易。”
“你不會……不會……”月皎瞪圓了眼。
“為了以防萬一,我可是真的把自己下麵變沒了才來的。”
月皎“……”
沉默良久,月皎低歎了口氣,“安先生,我可以請問你一下為什麼你會變成太監跟在我身邊嗎?”
心底有個猜測,但他不願意去相信。
“職責所在,情非得已啊。”安冽作西子捧心狀。
靠!
“我當然不會無故前來。”碧眼微眯,“不過在解釋前,我們還有件正事要辦。”
隻見安冽從懷中掏出那天裝了月皎鮮血的‘Dior’瓶子,手指在瓶身上輕輕一點,嘴裏念了幾句,瓶身上立刻浮起了一個黑色的倒薔薇圖騰。瓶中的血液仿佛燒滾了的開水般,冒著氣泡翻滾起來。
“聞人月皎,我以惡魔公爵愛西塔羅德·安冽的名義問你,你可願與神獸窮奇辟天解除血之契約。”安冽的聲音仿佛來自虛空。
“什麼?”月皎剛問了一聲,就覺得自己全身上下被黑色的氣體包圍,左手自手腕處開始刺痛,痛感越來越強烈,如同有人正一點點的剝著手腕上的皮,並用力撕扯著……
“聞人月皎,我以……”
“我願意我願意,拜托快一點。”月皎臉上的冷汗冒出來,咬著牙叫道。
“那麼,跟著我念,以血為祭,破天之憑,止風之陣,裂地為依,契約解除!”
“以血……嘶——為祭,破天之憑,止風之陣,裂地為依,契約解除!哇啊!!!!!!”瓶身爆裂開來,血液混合在黑氣中,如蛇般將月皎整個纏了起來,月皎慘叫著,全身好像被泡在了熱水裏,燙的他幾乎脫了一層皮。
良久,久到月皎幾乎以為自己快死了,黑氣方才慢慢散去,月皎癱倒在地上,看著自己紅通通的肌膚,捏一捏,刺痛不已,他懷疑裏麵已經熟了。
“你放心,幻想而已。”風流彈了下手指,月皎渾身一涼,一身刺痛盡去,隻是依舊沒有力氣。
“嘖,都給了你三天時間調息了,怎麼還是弱成這樣?”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非人類麼?白了他一眼,直到身體漸漸恢複了些力氣,他才慢慢從地上爬起,“契約解除了?”
“不然呢?”
“為什麼不在……”
“你以為我不想在他沒睡過去前解除啊,”擺擺手,“這不過是個取巧的辦法,破咒之約需要契約人心甘情願的獻上自己一整隻紋著血契的手當祭品,那時我提出來,你願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