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冽忽然歎息了一聲,幽碧的眸子闔上,遮住眼中一閃而逝的無奈。\思\兔\網\
在何時何地,開始的開始,最後的最後,所有的結局都已經寫好,它們是不可逆的,就好像故事的不可改寫。
所以他隻是歎息了一聲。
張開手,左手手心憑空多出了一卷畫軸,順勢丟到他懷裏,“你要的東西。”
“多謝。”白衣公子單手抓起,修長的手指輕撫卷身,微微一笑。
順手又點燃支煙,他深吸一口,然後輕輕的吐出一個又一個白色的煙圈。“我以前遇見過這樣一對小情人,愛得死去活來的,好像沒有對方的存在生命就失去了意義般,明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但在其中一個死了以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冷冷一笑,“逆天立約,用自己永世的輪回做交換,那個男子,竟然追到了地府來。”
又吸了一口,見赤傾城默然抿唇不語,他幹脆站起身,走到門口時,將胸口悶氣憤憤吐出,“不知死活,不知好歹,他們不聽我的勸告,居然在我麵前跳入化魂池,魂飛魄散,你覺得可笑嗎?他們卻,不悔。”碧瞳定定望著白衣公子,內裏情緒莫測。
愛是什麼,生而相守,死亦相隨。
比傻子還癡,比瘋子還狂。
赤傾城,你難道不懂?
赤傾城單手舉起茶壺,自斟一杯,手捂住時,才發現,茶已經涼了。搖搖頭,他鬆開手,“安冽,幸福是什麼?”
欲走的身形一頓,回過頭來。
“青雷使節來訪那日,我深夜離宮,那晚的月色很好,他就站在月下……”赤傾城慢慢說著,揚起的笑容安靜得通透,“我聽見他說,要找一個平凡的人結婚,每日為一些柴米油鹽瑣瑣屑屑的事情煩惱,偶爾看看花,看看海,待到年老之時可以坐著搖椅慨歎時光不饒人,生活安寧而幸福,那是他要的幸福。”
他的記性一向不錯,當時他就站在他的不遠處,他沒有看見他,夜風很冷,他在風中看著他微笑的樣子,隻覺得,能夠這樣活著,很好。
安冽睜大了眼,用一種想看到他骨子裏的眼神,定定的盯著他。
聞人月皎要的,他不是不懂。
但他寧可不動聲色的堅持自己唯一的決定,隻因為他覺得,這是他所能給的,最適合的。
他記得以前有句話叫,情到濃時情轉無。
“這是你給的幸福麼?”他笑笑,然後歎氣。
隻不過情深如此,情何以堪?
陽光暖暖,鳥鳴山幽,月皎在一片赤白中睜開眼,赫然被那雙近在咫尺死盯著自己的金色眸子給嚇到,退開兩步後,再次驚疑於自己的身輕如燕。
“我這是……”
“白癡!”未減半分力道的拳頭猛得砸下,月皎直覺抱頭,發現不會痛後又鬆開手,抬眼對上麵前銀發金眸滿臉怒火的娃娃臉青年,“抱歉,我不知道你有起床氣,你可以繼續睡沒關係,請忽略我的存在。”
“聞人月皎!!”娃娃臉青年咬牙。
“哎呀呀辟天,好久不見,最近好嗎?今天天氣很不錯……”張開雙臂,他嬉笑出聲,“難得再見,要不要擁抱一個?”
“去死!!”又是一拳揮下,拳頭穿透月皎的身體,不會痛,還是不會痛,抽回手,辟天冷哼一聲,“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那個,事出有因,情非得已。”
“狗屁的事出有因,你是白癡嗎?”被月皎無關痛癢的態度激怒,他突然暴起,“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解除了契約對不對!!誰讓你解的,我才是你的契約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