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1 / 3)

嗎?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你憑什麼決定,誰給你的權利?!”瞪大的眼睛裏怒火熊熊的燃燒著,“你他媽的沒長腦子嗎?如果沒有解除契約,那個姓安的肯定會保護你……該死的,老子這輩子還沒覺得自己欠了什麼,你偏偏讓我覺得欠了你……”

“你什麼時候欠我……”

“你真以為老子當初是為了救你?!老子隻不過是被關的久了,煩了,想找個理由逃出去而已,人類的壽命能有多長,對我們來說不過眨眨眼而已,否則你以為那個姓安的會阻止不了?既然和你定了契約,保護你就是我的任務,你他媽的怎麼就讓我覺得自己這麼沒用?!”

“就算不解除契約你覺得可以改變什麼?!”強撐的冷靜被打破,月皎捏緊了拳頭,“除了多一個死人外你覺得能夠改變什麼?你知不知道活著對我有多麼重要,你憑什麼對我吼憑什麼對我吼!!”

“我也不想出現在這裏,你知道我有多想到另一個人身邊去嗎?你知道我有多想陪伴那個我喜歡的人嗎?”蹲下來抱住自己,“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老天爺覺得我的命就是這樣,我能怎麼辦?!”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辟天,我知道的……你無能為力,安冽也無能為力。”

早在安冽告訴他他無法改變赤傾城的人生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這麼急著解除契約,是因為,誰都無法改變命運即定的軌跡。

靜靜垂下眸子,“辟天,相愛而不能相守,悲哀嗎?”

“這……”

月皎閉了閉眼,又睜開,遠處似有似無的,隱有簫聲悠揚,冰澈清涼纖塵不染的樂符安靜地跳躍著,劃破空氣。仿佛某個經歲月滄桑洗練過的老人,正靜靜地訴說著一個古老而憂傷的故事。

月皎側耳傾聽了片刻,抬頭笑笑,笑容有些悲涼。

“我想見他。”

“可是……”

“我知道他看不見我,所以求求你,帶我去見他。”剔透的晶瑩的黑眸中霧氣深重,“哪怕,隻是告別也好。”

簫聲漸止。

墨綠色身影高高獨坐在樹枝上,瞥了眼樹下抱著一副長卷、安靜的白衣人,寶貝的收起簫,嘿然出聲,“果然一絲內力也無,浪費了我辛苦吹奏的傷心斷腸曲啊。”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其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為誰苦?雙花脈脈嬌相向,隻是舊家兒女。

天已許,甚不教,白頭生死鴛鴦浦!夕陽無語。算謝客煙中,湘妃江上,未是斷腸處。

香奩夢,好在靈芝瑞露。人間俯仰千古。海枯石爛情緣在,幽恨不埋黃土。

相思樹,流年度,無端又被秋風誤。蘭舟少住。怕載酒重來,紅衣半落,狼藉臥風雨……’

一首長長的《雙渠怨》,七分怨氣被他輔以內力反複吹出,方圓十裏內,凡有武功者皆被此殺伐之音所傷。何止傷心斷腸,簡直就是腸穿肚爛。

想那些趴在地上痛苦呻[yín]或者已經滾至遠處不敢靠近的人聽到他這一句浪費,恐怕會當場嘔得吐出血來。

赤傾城在心底默想片刻,無語。

“咦,王爺怎麼也穿起白袍了?要我說還是金色比較適合你些,正所謂人靠金裝,佛也靠金裝……哎呀,這是什麼東西?”圓溜溜的大眼在望見赤傾城所坐之物後定住,銀色的座身,流線般的弧度,轉動行走端的靈巧,看著稀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