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溯望有些遺憾地搖搖頭:“當時師父叮囑我專心習劍,幾年後再去參加論劍會,所以並未見過。”
聽到雲溯望這麼說,安歸瀾竟有些慶幸這兩人沒有見過麵。雲師兄對劍道一心一意,若是在少年時就遇上了天賦卓絕的靈洲劍聖陸蒼燁,說不定會被對方吸引……那樣的話雲師兄心中便不會有他的位置了。
雲溯望當然不知道安歸瀾會在心裏亂吃陸蒼燁的飛醋,他隻是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什麼突然對陸劍聖這麼感興趣?”
“因為雲師兄是劍修、也喜歡劍術,如果靈洲對劍修的最高評價便是劍聖,那麼我想親眼看著雲師兄成為劍聖。”
雲溯望聞言展顏一笑,即使天色沉暗也掩不住他身上的風華:“多謝安師弟,其實成為劍聖並非我所求。
無論選擇修劍、修法還是修琴,都隻是選擇了一種提升境界的手段,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變強之後一窺天道。
我原本隻是想知道自己在修煉一途上到底可以走多遠,而現在則希望可以和安師弟一起互相扶持著走下去。就算到不了終點也沒關係,至少在過程中我並無遺憾。”
安歸瀾看雲溯望一臉認真的模樣,隻覺得雲師兄說什麼都是對的,輕聲應道:“我自然會一直陪在師兄身邊。”
……
落霜峰的時間過得很快,安歸瀾、雲溯望和小雲,二人一貓,日子過得平靜且溫馨。
白日裏安歸瀾和雲溯望在山頂一同練劍、體悟劍意,等累到連胳膊都抬不起來的時候,他就抱起在附近玩耍的小雲,躺在樹下的草地上曬太陽。
不知雲溯望用了什麼術法,落霜峰氣候宜人,四季如春,就連陽光的溫度也恰到好處,曬得人全身暖洋洋。
離開了雷雲劍宗之後,小雲不再如驚弓之鳥一樣東躲西藏,重新回到了能吃能睡的狀態。
它身上的肉長回來之後,趴在安歸瀾身上就仿佛一張白色的小毯子。小雲的體溫和雲溯望的體溫一樣帶著暖意,讓人無端地覺得安心。
因為太過舒服,安歸瀾往往還沒擼完貓便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有時他睡得太沉,還會沒來由地夢到穿書之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身體病弱,性格陰沉,因為身體中的靈力夾雜了太多陰靈和怨氣,沒有生靈願意和他親近,更沒法直接暴露於陽光之下。
在擼著貓曬著太陽的午後再回想起這些事情,帶來的衝擊實在太過強烈。安歸瀾驚醒以後久久緩不過神來,有一瞬間甚至忘記了自己在哪裏。
他緩緩坐起身,一件白色的外套滑落到一旁,原本睡得正香的小雲被吵醒之後,一臉不滿地對著他喵喵叫。
安歸瀾揉了揉小雲毛茸茸的腦袋,有些無奈地說道:“抱歉,剛才做了個噩夢,把你吵醒了。”
遠處,雲師兄在獨自一人練劍,他脫下了寬大的外套,淡色的中衣由腰封束起,竟比平時更顯身材。而那件從他身上離奇消失的外套,正被樹下的少年撿起來蓋在身上。
安歸瀾睡醒之後有些頭暈,他把頭靠在樹幹上迷迷糊糊地想著:若是能和雲師兄還有小雲永遠這樣生活下去該多好。
他會將雲師兄保護得好好的,最好把那些前世傷害過雲師兄的人全部殺掉……
魔皇雖然遠在魔域,但是夜諭門中也並不太平。要知道,前世聽從魔皇蠱惑,親手剖去雲師兄元嬰的便是他的這些同門。
雲溯望對待同門看似溫和有禮,骨子裏卻帶著一股清高。他不喜歡和師叔、師弟們勾心鬥角,也不想拉幫結派地為繼任夜諭門掌門籌謀。
落霜峰下,夜諭門眾人為了掌門之位明爭暗鬥,很多人的心思早已不在修煉上,而雲溯望卻一直在落霜峰上潛心修行。若是沒有魔皇這個變數,說不定多年之後他真的可以以劍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