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表現得太過明顯,讓魔皇起了疑心。但就算瞞著我,沐浴之事也不必……不必主動跟過去。”

“雲師兄對我這般小心謹慎,可是我見今日那些鎮民說要防範女妖的時候你卻全不在意。”

幻境之中安歸瀾的身量已經高過了他的雲師兄,這讓雲溯望再也沒法隻把對方當成師弟。

他有些後知後覺地應道:“我有什麼可防範的。那女妖喜歡的是男子,而我喜歡的隻有安師弟。”

難得聽雲溯望這樣直白地表明心意,安歸瀾一時之間竟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之前他隻顧著擔心在情/事方麵一張白紙的雲師兄被人用什麼齷齪的手段算計進去,卻忽略了雲師兄有一顆頗為堅定的心。

即使不懂得那些迷香、藥物中的彎彎繞繞,隻要那份堅定的心意仍未動搖,就不會讓那女妖得逞。

更何況,雲師兄身邊還有自己寸步不離地守著。若是真有什麼妖不知死活,想往雲師兄身邊湊,那便別怪他心黑手狠將事做絕……

……

次日清晨,北境的雪勢已經逐漸減小,久違的陽光從重雲的縫隙中透出來。

猶記得夢中所見的雲溯望和身上的貓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地看了半晌,這才開口問道:“安師弟,真的是你?”

他懷中的黑貓聞言端莊穩重地點了點頭。

隻可惜小黑貓的外表和端莊穩重搭不上半分關係,這樣的反差萌讓雲溯望一時沒忍住,毫無自覺地笑了出來。

不待安歸瀾反應過來,他便被雲師兄過分好看的笑容晃花了眼睛。

自從成為舒望君之後,雲溯望的情緒少有地外露出來。但如今他懷中抱著小黑貓,身後負著長劍,行走在蜿蜒崎嶇的山間,卻能讓人明顯地感覺到他身上的輕鬆和愉悅。

劍修的步調時快時慢,有意無意地吊著身後那群跟了他有一段時間的不速之客。

山間無人處的積雪已到齊膝的深度,可是他仗著修為深厚隻在上麵留下了不足一寸深的腳印。事實上,就連這樣深淺的腳印,也是照顧到身後那些妖修淺薄的修為故意留的。

山路難行,很快在雲溯望身後跟蹤的那群妖修耗盡了最後的耐心。互相使了個眼色,直接掏出身上的兵刃喊打喊殺地衝了出來。

雲溯望聽到那些腳步聲,唇角微微牽起笑意,對懷中的小黑貓輕聲耳語道:“安師弟,你說的沒錯,他們果真是沉不住氣。”

言畢,原本稍稍施術就能脫身的劍修竟直接停了下來。他左手抱貓,右手抽出了負在身後的長劍,從容不迫地轉身迎敵。

這群妖族叛軍原本就是衝著雲溯望隨身帶著的這把玄溯來的。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把劍是用魔皇之血鑄造的魔劍,但是任誰都看得出這劍絕不是凡品。

他們原想著靠人多勢眾在氣勢上壓人一頭,最好兵不血刃便把劍搶回去。

誰料到對方見到他們根本都沒在怕的,不但沒怕,還好整以暇地抱著貓等著他們衝過來。

都衝到近前了,這些叛軍才意識到,對麵這個看起來年輕俊美的“妖修”可能真的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知道遇到了硬茬,他們仍舊不死心地揮刀砍了過去。

但是這些雜七雜八的兵刃還沒有近對方的身,就盡數被斬斷,碎成廢鐵之後掉在深深的積雪中。

實力差距太大,他們甚至連雲溯望從頭到尾有沒有出過劍都沒搞清楚。

叛軍們一擊不中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這些出生在妖族北境的年輕妖從小就遵循著一套弱肉強食的殘酷法則。殺不了別人就會被殺,搶不到食物就會被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