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靈力和劍術全力壓製。

然而這樣一來消耗更大,他這用移魂之術撐起來的實體愈發不能長久。

仲遙華看見對麵的青年身形淡了幾分,忍不住歎道:“我不想殺你們二人。你又何必這般不顧惜身體地消耗靈力?

隻要舒望君恪守和魔皇陛下之間的君臣本分,魔皇陛下也定會遵守承諾,不會再過多為難。這樣雖不算最好的結果,但至少可以保全你們二人的性命。”

遙華君這番話說得中肯,又並無惡意。安歸瀾沒有反駁,隻是笑了笑,語氣中頗有些無奈:“可是師兄他想見我啊。我亦想見到師兄。

總是困在鎮墓之地,我又怎麼知道你們魔皇陛下是不是又像那日夜宴一樣,逼迫著師兄穿他不喜歡的衣服。”

北陵夜宴那天仲遙華也在場,他當然明白安歸瀾話中的意思。

夜朔雲可從來不是什麼寬宏大度的人,雖說立了誓不會再動手殺雲溯望,但不代表他往後不會變著法兒地磋磨羞辱雲溯望。

仲遙華沒法否認這個事實,也隻能放棄勸說。

又過了十餘招,安歸瀾眼看著自己手上的輪廓又淡了一圈,握劍也開始有些吃力,不由得著急起來。

他看了看同樣半步都不肯退讓的仲遙華,輕聲道:“得罪了。”

還未等仲遙華明白他在為什麼道歉,他和安歸瀾便被漫天卷起的塵埃封閉在了同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原來是安歸瀾為求速戰速決,用上了那招令他過目難忘的霜寒九州。

附近沒有積雪,隻有魔族死後化成的塵土。安歸瀾看著四周灰黑色的煙塵壁障,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隻可惜他難得用上一次霜寒劍法的殺招,卻遠不如雲師兄那日在禦獸場用出來的那般……動人心魄。

霜寒九州封住了仲遙華的行動,接下來便是單方麵的挨打。

安歸瀾想起了舒亦寄估計還在家裏盼著仲遙華回去,到底沒有傷了仲遙華的臉和身上要害。

隻是用劍刺傷了他的腿和手臂,讓他短時間之內無法動彈分毫。

這一招霜寒九州用出去,他身上的靈力幾乎一絲不剩,實體也再無法維持下去。

漫天的煙塵隨著劍招的止息一點點消散,安歸瀾回過頭,試圖努力透過那些煙塵看清雲溯望的身影。

隻可惜煙塵還是散得太慢,他等了許久也隻能看清楚一道模模糊糊的修長背影。

想到下次見麵不知是何時何地,他竟愈發舍不得這麼快離去。

大約是他想要再看一眼雲溯望的這道執念太過強烈,另一邊的雲溯望似有感應,恰好也回過頭來看向他的方向。

雲溯望看到的同樣也是渾濁一片的煙塵,隻是他顧不得許多,覷著自相殘殺的魔族軍隊不足為患,便徑直奔入了煙塵之中。

霜寒九州用過之後,隻殘留下一片混沌。四處亂飄的灰塵刺痛了雲溯望的眼睛。

但他急於確認安師弟沒事,也顧不得許多,仍舊摸索著往中心跑去。

他選的方向確實沒錯,可是終究慢了一步。隻聽“當啷”一聲,長劍墜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而後,無論他喚了多少遍安師弟的名字都再無人應答。

安歸瀾走之前並沒有時間向雲溯望說明移魂之術的時效,雲溯望不知那招霜寒九州過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根本不敢往深處去想。

他倒是寧願相信安師弟這一次隻是普通的消耗盡了靈力,魂魄被迫回到了鎮墓之地,而不是其他更可怕的情況。

待到煙塵徹底散去,雲溯望那雙清冷貴氣的鳳眼中仍舊泛著紅色的血絲,眼尾也不知何時暈染上一抹豔麗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