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歸瀾一驚,連呼吸也跟著停了半拍。

他沒料到,性子疏離淡漠的雲師兄在壓抑了這麼久之後竟這般……熱情。

“雲師兄?”

脖頸癢得厲害,安歸瀾忍不住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雲溯望“嗯”了一聲,示意他在聽,可是身體卻動也不動。

安歸瀾見含蓄暗示不管用,隻好直言:

“能否換個姿勢?這樣,我有點癢。”

雲溯望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安師弟那欲言又止的態度,想表達的原來是這個意思。

美人劍修的麵上微微染上薄紅,而後聽話地鬆開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安師弟看。

在外人眼裏他或許已經成了弑兄奪位的新魔皇,但在喜歡的人麵前他卻仍是保留著幾分初次心動的純情。

這樣的對比反差,看在安歸瀾眼裏便成了雲師兄身上致命的吸引力。

隻是顧及到鎮墓之地外那一群眼巴巴等著新魔皇出來的下屬,他終究沒有在這青天白日裏將人壓倒在榻上。

雲溯望幫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將玄溯遞到他手上,隨後又拿出一把與玄溯看著極像的新劍。

“上次安師弟說沒有劍,我便想著等再見你之時把玄溯帶來。畢竟這早就是你的劍了。”

“那這把新的是……”言言

安歸瀾隻一眼便察覺出了那把劍上強大卻又與玄溯稍有不同的魔氣波動,心中已有了猜想。

雲溯望垂眼,笑得溫柔:

“自然是想兩把劍湊成一雙,所以又鑄了一把新的。還想讓安師弟取個名字。”

“是用了夜朔雲的血?”

“善惡終有報。他拿我祭劍的時候,我便提醒過他,可惜他不肯信。”

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用魔皇之血鑄劍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禦獸場的前塵雖已遠去,但餘下的記憶安歸瀾卻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雲溯望如今雖再也不會讓人白白欺負了,卻仍是叫他心疼:

“魔皇死有餘辜,可是雲師兄又何苦用這樣的事再讓自己難受一回?”

“我並未覺得難受。”雲溯望語氣平靜,眼眸亮如晨星,“隻是覺得痛快。”

說到這,他又想起了那本神秘的冊子。若那上麵所說都是真的,那安師弟便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變數。

這樣一來天道當初為排除這個變數,不惜違背規律降下天雷便全都說得通了。

怕安師弟再次被所謂的“天命”迫害,雲溯望直接將一直放在袖中的冊子遞了過去。

然而安歸瀾在接過冊子後隻是草草翻了之前的幾頁,便飛快地跳到了後麵。

他早已知道了故事的前半部分,因而迫不及待想看新增的那幾頁內容。

而那結尾的幾頁果真沒辜負他的期望……

理清了思路,他抬起頭看向雲溯望,神色極為認真:

“既然是天命想方設法地逼迫雲師兄失控,那我們此刻就更加不可掉以輕心。如今夜朔雲已經無法再構成威脅,那這幕後的力量必定會推出來一顆新的棋子。”

雲溯望點點頭,順著這個思路將有可能威脅到他和安師弟的潛在力量數了一遍:“下一個,是靈洲?”

他頓了頓,又意識到了問題,安師弟對這一切似乎接受得太快了些。

安歸瀾對雲溯望的神態動作實在是太過熟悉,對方僅僅是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他便能猜出此刻的心思。

“雲師兄是在奇怪我為何不質疑這本冊子?”

他笑了笑,像是往常擼大貓貓一般揉了揉雲溯望的黑發,“說起來我最初知道雲溯望這個名字並不是在靈洲或是魔域,而是在這本冊子上。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