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蜷縮於地,早已被打得麵目全非,雙手折成不自然的角度,顯然是斷了,頭上身上鮮血直流,疼得滿地打滾,痛苦不堪地抱著身子嚎叫“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狼狽至極。

“滾。”他沉著臉,陰鶩的眼神仿佛要將人撕碎,“一秒鍾之內離開我的視線。”

那三人嚇得馬上手腳並用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了,零點零一毫秒都不敢耽擱。

巷子裏隻剩了安零和謝容。

謝容抬眼望他。

看著他流著血的嘴角,髒了汙了卻仍遮不住俊美的臉,和那幽星一樣的眼。

終於抬腳。

朝著安零走過去,一步一步,緩慢慎重,仿佛在跨越一道看不見的鴻溝。

走到他麵前,伸手覆上他的臉,一點一點替他擦拭臉上嘴角的血跡,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就像觸碰著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突然手上有了滾燙的燒灼的感覺。

謝容一怔,隨即無奈開口,聲音溫柔,醉人,“怎麼哭了?”

“你知道嗎?”安零睜著流淚的眼,表情卻是一種恍然如夢的虛無,“聽到你聲音的那刻,我眼前出現了一道光。”

將我從絕望的死寂的黑暗中救了出來。

謝容的聲音很平靜,就像他真的隻有那麼一點點困惑,“你怎麼會找過來?”

“我——”

安零輕輕笑了,那麼絢爛,那麼耀眼,那麼驕傲。

“我隻想告訴你。”

“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我。”

“所以你要做,也隻能找我。”

“是嗎?”沉立半晌,謝容也笑了,輕鬆隨意的語氣,深沉似海的眼神,“既然如此,那最好了。”

小心將安零抱了起來,謝容開始向外走。

安零乖巧的待在他懷裏,頭靠在他肩上,滿身狼狽卻滿心歡喜。

一進小屋,安零就反手勾住謝容脖子,獻上自己的嘴唇。

卻被扭頭避開了。

“怎麼了?”安零不安地問。

“藥箱在哪?”謝容的視線落在安零手心的傷痕上,深沉暗湧。

“不要緊,隻是小傷。”安零滿不在乎,又想湊上去。

謝容卻在聽到他這話的一瞬,麵色暗了下去。

“既然你說你愛我,那我就不允許你將自己弄傷。”異常霸道的語氣,“你的身體,是我的。”

“我知道了。”安零終於妥協,“放我下去,我去拿藥箱。”

含嗔的聲音其實是透著甜蜜。

變得異常固執的謝容堅持自己找來了藥箱,然後小心翼翼將他手心紮進的碎片挑出來,上藥,包紮,最後打上一個可愛的蝴蝶結。

等到一切都做好,他輕輕俯到安零耳邊,“先洗還是先做?”

低沉暗啞的聲音含著無法抗拒的蠱惑。

安零沒有回答,他直接撲上去啃咬謝容的唇。

謝容緊緊擁住了他,那麼緊那麼緊,安零隻覺自己快要碎了,碎在他的懷裏。

探進來的舌火熱而富有侵略性,狠狠吸吮,狠狠掃蕩,狠狠涮過他的他口腔中的每一個角落,仿佛要在裏麵的每一寸都打上自己的痕跡。

破裂的嘴角在如此激烈的掠奪下又滲出血來,被謝容狠狠的貪婪的吸入口中。

是他的,這個身體的所有都是他的。

兩人糾纏著倒在了床上。

褪去安零身上最後一件衣服的一瞬,謝容有一種膜拜般的驚豔感。

這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身體。

曲線起伏之間,透出柔韌含蓄的美感,肌肉緊實,膚質細膩,身材頎長,容貌精致。

當然,如果這個身體上沒有那些青青紫紫的傷痕就好了。

他握住他的手,他纏上他的身。

“你愛我嗎?”安零甜蜜地,享受地在謝容肩頭啃咬著,張嘴卻露出森森利齒,仿佛隻要他說不,就會狠狠咬下去,見血見骨,讓他痛一輩子。

感覺到安零尖利的牙齒在自己皮膚上摩攃的伴著些微痛意的**,謝容輕輕笑了,慵懶,愜意,“為什麼不呢?”將他的臉掰過來,深深望進那雙世間無二的眼,“我睜眼的那一瞬,就在想,為什麼我會不愛你呢?”

“明明你的臉——”

細碎的吻落到了安零額上。

“你的鼻——”

薄唇下滑,在那挺直的鼻梁上落下一吻。

“你的唇——”

繼續下滑,雙♪唇**。

“你的發——”

埋首於柔軟的發絲間,有一種清新的味道。

“你的眼——”

最後來到那雙能讓世人失魂落魄的眼,輕輕吻上去,感到舌尖下的眼瞼輕輕顫動,有一種小動物般的柔弱感,謝容滿足地從心底發出一聲歎息,毫不留情進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