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堂森被推開的一瞬間,他的手被蘇尹抓住了,那冰涼的手指在他的手心劃了一個圈。
北堂森被嚇壞了,他想擦去這個,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在那個‘地獄’中,蘇尹為什麼那麼怕自己在他的手心上畫一個圈,因為他怕自己會因為沉迷而出不去,他讓自己為他送花,也是怕自己出不去,當時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失去生命,但是,他不能放棄他的愛人,那個人是自己也是穆特,不管是自己還是他,都太任性了。
傑克對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心,對所有的人都怒目相向,渾身發抖,嘴裏不斷的嘀嘀咕咕的,趴在搶救病房的外麵,站著,靠著,蹲在地上,念念有詞的祈禱,臉色蒼白,北堂森實在看不過去了,“我說,兄弟,需要我借個肩膀給你靠一下嗎?你看上去可不妙。”
傑克憤怒的回頭,可是,兩眼一翻就往後倒了過去,北堂森一把接住了他,蘇珊女士黑紫色的大臉嚴肅的像個十字架,“上帝保佑。”
“這是躺在我懷裏的長的最難看的一個,當然也有長的最好看的一個,兩個都是不由自主,所以,我的人生充滿了平衡和希望,嘿!我說護士,沒人來管管這事兒嗎?”
傑克也被送上了病床,北堂森坐到了蘇珊的身邊兒,“我有點兒害怕。”
蘇珊拍了拍他的手,“會過去的孩子,你的眼睛充滿了擔憂,卻不會合理的表達,可是,那不是你的錯,活到老學到老,包括任何事,如果你能領悟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日子就好過的多了,相信我,黑媽媽是過來人。”
北堂森微笑了一下,籲了口氣,站了起來,電話卻意外的震動了,北堂森接起來,是個陌生的聲音,他約北堂森到葛氏花園去。
北堂森想了想,對著蘇珊說,“我有點兒事,管家一會兒就會來陪你,不要讓任何人接近蘇尹,你知道,他代表我生命的重量。”
“黑幫分子嗎?黑媽媽的大巴掌也很有危險。”蘇珊點頭回答,“你去忙,最好睡一會兒,知道嗎?追求愛情可不是忙忙活活就行的,那需要體力,你的體力必須夠用。”
北堂森頑皮的眨了眨眼睛,“我一向夠用。”
他快速的離開了,黑色的法拉利按照對方約定的時間把北堂森送到了葛氏花園,一下車就能看到等在那裏的一個人,他看到北堂森就往裏走了,北堂森跟著他,轉到了小山上的一座白色的涼廊,這裏被植物廣泛的覆蓋,可以看到海,讓人很舒適,而後北堂森就看到了一個人,如果不是膚色的問題,你幾乎可以把他看成是蘇珊女士的表兄弟,他像一座鍋爐一樣坐在那兒,讓人感到溫暖和危險。
北堂森好像認識他,想了想,露出微笑:“吼,瓦瓦坤先生,見到您真是高興。”
瓦瓦坤挑了挑眼眉,那很費力,“教授告訴我了你的電話,我和他是生死的朋友,你不像他,你缺乏歲月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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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兩個的對美的看法不同。”
瓦瓦坤笑了一下,“坐。”
北堂森坐在他對麵,“您有何吩咐?”
“聽著,在兩天前我接到了曼陀羅小玫瑰的電話,他很匆忙,當時好像在參加F1賽車,”瓦瓦坤喝了口咖啡。
北堂森表示我理解,瓦瓦坤繼續說,“他說了奇怪的請求,他請我幫助他找一位女士,是我們土人,巫師的孩子,他說讓我把曼陀羅的事情講給她聽,問她的看法,就這些。”
北堂森點了點頭,垂下睫毛,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瓦瓦坤不那麼看,他的聲音充滿了可信服的低沉和穩定,“我們大概都不太信奉法律,因為掌握法律的人的品質我們信不過,當然,法律也信不過我,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有法律,所以,那導致這個世界亂套了,現在,蘇尹還是動用自己的法律,你意料之中對嗎?”
北堂森難得也把聲音放得滄桑而低沉,“他是杞人憂天,但是仍舊討人喜歡。”
瓦瓦坤笑了起來,把咖啡撒到了身上,他覺的沒什麼,北堂森安穩的坐著,毫不以為意,“不過,他做的沒有錯,有的人,奪走了別人的一切,身體生命,奪走了別人的身份,使別人失去了做妻子,做丈夫,做情人,做姐妹,做兄弟的資格,法律給他們的隻是限製自由的,看上去並不公平對嗎?那麼,您查到了什麼?”
“那個女人,我跟她談起了這一切,她很感興趣,她說監獄是個課堂,隻會擴充一個壞人的罪惡細胞,本質是不會發生改變的,除非,這個人是正當防衛,她願意給一些人重新活一次的機會,因為,她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法律。”
北堂森的手指在桌子上彈了個《唐璜》中的滑音,“我做什麼?”
“引渡罪犯,我覺得你更合適,當然,你可以拒絕,但是,我覺得你不想坐視不管。”
“我表現的很糟糕。”
“不會更糟了。”
北堂森和瓦瓦坤告別,然後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位女士。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