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來到景家也隻待了十分鍾,他甚至在打完招呼之後就沒怎麼理景家夫婦。
隻是樓上樓下竄了一圈,確定景宛的確沒有回家,又風風火火地坐回了車裏。
他做事講求一個效率。
既然犯罪嫌疑人已經鎖定,也沒什麼好多費口舌了,他隻是沒想到秦燦兒會這麼幹淨利落地下手,隻好提前對秦家展開行動了。
“去水港花園。”
水港花園,是秦家宅邸的別稱。
顧斯年吩咐完司機,又讓管家打電話給秦德慶,秦燦兒的父親。
出發之前他已經讓助理將股票全數拋售,這時候差不多已經是秦氏珠寶血崩的開幕戲。
秦氏也算涼得其所,這麼多年做假賬報虧損,不斷掏空顧氏家業,是時候整整這隻“耗子”了。
“顧少爺您好,我正要給您致電。”
電話接通,那頭畢恭畢敬,並不敢因為顧斯年的年紀膽敢放肆厥詞。
但此時,下屬不斷來報公司股票斷崖式下跌的消息已經讓秦德慶額頭冒汗,笑不出來了。
顧斯年也懶得跟他多廢話,嘴角自信地揚起。
“秦先生,要是不想讓全家明早躺在橋洞裏要飯,最好讓您女兒趁早收手。”
果然是顧氏出的手,秦德慶隻敢怒不敢言。
但他顯然有些驚訝,原以為顧斯年是發現了自己造假的那些財務漏洞,沒成想是因為秦燦兒。
“我的女兒,她,她做了什麼?”
顧斯年抿唇一笑:“還是問問她本人比較合適。”
說著,他掛斷了電話。
——
等顧斯年的車到了秦家,已經有好幾輛車停在院子裏。
秦德慶是個足夠圓滑的人,知道等顧斯年趕到他們家再贖罪就遲了。
他自然是恨不得光速趕在顧斯年前頭,把秦燦兒揪出來興師問罪。
顧斯年進門時,就看見大門開著,秦燦兒坐在大廳中間瓷磚上哭,臉頰上還有幾道不淺的手掌印。
顯然是手印始作俑者的秦德慶本在一旁怒目而視大發雷霆,看見顧斯年進來連忙端了張上好的黃花梨木椅。
“她人呢?”
顧斯年沒動,環視了四周沒看見景宛,回答他的隻是一陣緘默和秦燦兒更猛烈的啜泣聲。
看樣子秦德慶還是不夠圓滑啊,人都沒帶來,沒有誠意。
正在顧斯年歎了口氣,準備回去把秦家的假賬本交給警察叔叔,幫助他們全家喜提看守所新居時,秦燦兒忽然大聲哭喊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確實是我昨晚派人綁架了景宛他們,可是!”
感覺到秦燦兒像隻喪屍一樣爬過來想要抱住他的腿,顧斯年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他眯著眼。
真醜陋啊,這就是人前光鮮亮麗的閃亮珠寶?
秦燦兒抱大腿無果,一邊擦著臉上亂七八糟的涕淚,一邊斷斷續續地求饒著。
“顧少爺放過我吧,我讓人綁著他們暫時去了北邊的林區,然後,然後昨晚上就已經聯係不上了……”
秦燦兒聲淚俱下。
對於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而言,相比於說謊,她可能更不願意明天就卷鋪蓋去睡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