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誌傑上了焦秋生的豐田霸道，緩緩而去。
黑暗中，一個穿著衝鋒衣戴著針織帽的年輕人迅速跨上摩托，他的雙手戴著針織毛線手套，是指頭分開的那種。
與眾不同的是，兩隻手套都分出了六根手指。
回去的路上，交通音樂台播放了一首《沒有情人的情人節》，陳嬌嬌這才喃喃自語：“情人節要到了啊。”
林文秋扭頭看著陳嬌嬌：“情人節？”
“是啊，明天就是二月十四，農曆正月十五，西方的情人節，咱們的元宵節。”
“雙節啊，得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
“去花店。”
“太晚了吧。”
“這兩天花店一定會二十四小時營業。”
還沒到花店，林文秋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宋小寶打來的，接通後，他道：“小寶，什麼事？”
“哥，你說的沒錯，牛誌傑果然是焦秋生安排搞你的，他們可親熱了，我剛剛還看到了張二狗和李偉。”
“這麼說，他們已經抱成團了？”
“可不是嗎，他們一定會抱團對付你。”
“嗬，你哥我怎麼就這麼招人恨呢！”
“主要是哥哥你太優秀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人太優秀，也要招人嫉恨。”
“嗬嗬，小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哥，我那是近朱者赤，整天跟在你身邊，太小白了不好。”
“得，你也別光顧著吹捧你哥了，有自賣自誇之嫌。”
“怎麼會？不過，哥誒，你讓我調查牛誌傑，到底想怎麼弄他，想弄到哪個地步，眼下倒是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這牛誌傑是縣法院的公職人員，進了禦指天驕這麼一洗，哪裏還能清清白白，讓他丟飯碗，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林文秋略一沉吟：“你哥我不是睚眥必報的人，我讓他跟著他，不是查這些生活細節，我總有種直覺，他身上有著不可告人秘密。”
“哦，原來是這樣，你給我點時間，我保證把他祖宗三代都給查出來。”
“小寶，天寒地凍的，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別忘了明天是情人節，給小文買捧花，過一下二人世界。”
“我曉得哩。”
放下電話，大切諾基停在一家叫做花解語的花店門口。
果如林文秋所說，花店內外燈火輝煌，透明的櫥窗，嬌豔的玫瑰，攢動的人頭，忙碌的店員。
林文秋和陳嬌嬌一起下車，朝花店裏走去。
過來買花的基本是男性，各個年齡段都有，當場買走的不少，預定的更多。
一眼看到裹著猩紅皮衣、人比花嬌的陳嬌嬌，老中青各個年齡段的男性都無法蛋定了，他們在揣測，拱翻這株大白菜的野豬是哪頭。
“野豬”的目光卻投向花店。
花店裏完全是花的海洋，主要是各色玫瑰，紅的、黃的、藍的、紫的，香氣襲人。
櫥窗上有各色玫瑰的明碼標價，還有林文秋聞所未聞的玫瑰花語，從一朵到九十九朵都有說道，林文秋突然想起那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九百九十九怎麼解？
“林大哥，你這是要給誰送啊，我也好幫你參謀參謀？”陳嬌嬌清甜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林文秋看著燈下陳嬌嬌明媚的俏臉，聳聳肩：“以前沒經過這個節，還真不懂，嬌嬌你喜歡什麼樣的，我送給你。”
“什麼嘛！哪有這樣送花的？”陳嬌嬌頓時忸怩起來。
“你不要就算了，看上去挺貴的，過幾天就敗，不是糟蹋錢麼？”
“林大哥，你好沒情趣，多麼浪漫的一件事，一談錢就俗了。”
“我本來就是一俗人。”
“那你還來花店幹什麼？”
“俗人偶爾也想風雅一回，浪漫一回。”
“問題又回來了，你打算送誰？不是我吹牛，玫瑰花語我倒背如流。”
“哦，佩服。”林文秋點點頭，開始掰手指：“你算一個，安若琳算一個，王可可一個，阮靚阮麗兩個，武薇薇，何筱楠，一共七個，暫時就這麼多吧。”
“暫時就這麼多？”陳嬌嬌滿頭黑線：“林大哥，你這是搞批發呢，我都替你累。”
“那你要不要？”
“為什麼不？”
林文秋雙掌一擊：“那就這樣，每種顏色都要，每一捧都來九朵吧！”
“林大哥，你的心真大。”
“嬌嬌，是你太狹隘了，誰說普通朋友就不能送玫瑰？”
“普通朋友是可以送，不過不會選擇這麼一個敏感的時候，你沒想法，不怕人家誤會？”
林文秋聳聳肩：“不怕！”
陳嬌嬌蹙眉道：“林大哥，你這麼隨意，都是一視同仁？有沒有你認為比較重要的，需要慎重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