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道佳還沒走到辦公室,就接到助手陳墨之的電話,陳墨之問:“恩師,您在哪裏?”
“我在回辦公室的路上,有什麼事?”
“那等您回來再說吧。”
“好。”
未幾,阮道佳走到辦公室門口,看到待客沙發上坐著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雪白的襯衣,黑色修身西褲,皮鞋鋥亮,三七開的頭發一絲不苟,金絲眼鏡讓他很有涵養,手邊的黑色公文包仿佛告訴人們他的職業。
“恩師……”陳墨之迎了上來,指著站起來的年輕人介紹道:“他是協和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哦,你好。不知找老朽有何貴幹,我最近似乎不應該惹上什麼官司。”
年輕的律師說:“阮校長,您別誤會,我的另外一個身份是雨欣集團的法律顧問,今天過來,就是為了代表公司同你們解除一份合同。”
“什麼……”阮道佳靜靜看著年輕的律師,等待下文。
常務副校長辦公室。
氣氛凝重,白富盛、白朗都有點透不過氣來。
終於,沉默良久的廖世美火山爆發了,他一拍桌子,指著白朗劈頭蓋臉破口大罵:“混賬王八蛋,娘養的蠢貨……”
“老板。”在廖世美的口中,白朗的基因實在複雜,白富盛聽不下去了,輕輕喊了一聲。
“你給我住口!”廖世美轉而指著白富盛:“養不教父之過,慈父多敗兒,說得就是你這樣的吧!”
“唉,我有責任,我應該檢討。”
“廖副校長,我爸隻是你的下級,不是你的家傭或者奴隸,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白朗紅著眼睛說道。
白朗此言一出,廖副校長一陣瞠目結舌,白富盛卻是眼眶一熱,雖說沒有血緣關係,可是看到此刻的回護,二十年的養育倒也不冤,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廖世美詭異地笑著,突然又一臉猙獰地看著白朗:“畜生,其實你花心你好色,我都無所謂,但是,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找一些無根無底沒有背景的人。”
“我……”
“你看看現在的網上,還有各種朋友圈,都被咱們北清大學的新聞刷屏了,而且,這一則一則新聞,你都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
“你給女生發微信:想你了,傻妞,麵在桶裏,我在床上……”
“這是不同女生坐你大腿的照片。”
“這是你給人下藥的音頻。”
“這一件件一樁樁,簡直是罄竹難書!”
“那藥根本沒有效果。”白朗搶白道。
“放屁,還有,你為什麼要針對林文秋,你知道他什麼身份嗎?”
白朗同白富盛對視一眼,茫然搖頭。
廖世美搖搖頭,意興闌珊:“十億的科研經費,雨欣集團單方麵毀約。”
“為什麼?”白富盛驚呼。
“華雨欣是這麼說的,江浸月是她準兒媳,林文秋是她幹兒子。”
“什麼!”
“她單方麵毀約,因為你騷擾她兒子的女朋友,因為你差點害死了他的幹兒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給我住口。”廖世美咆哮著打斷白朗,突然有變得意興闌珊:“新建的兩棟教學樓主體還沒起來,本來,有了這筆科研經費,工程還不至於爛尾,隻是如今……”
廖世美搖著頭,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本以為這是我最大的政治資本,如今卻成了包袱,成為職業生涯的滑鐵盧。”
“白朗,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廖世美再次激動起來,衝上去對著白朗拳打腳踢,白朗隻是一味抱頭躲閃。
“老板,你冷靜點,他是您的親兒子啊!”白富盛拚命拉住廖世美。
廖世美氣喘籲籲渾身發抖,指著白朗道:“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把你留在牆上。”
聽到這話,白朗身子一震,緩緩放下擋著頭臉的雙臂,雙瞳中充斥著攝入的紅光,“廖世美,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廖世美才不怵他,卻被白富盛死死抱住。
白朗點點頭:“廖世美,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我他媽的就那麼稀罕做你的兒子?那麼,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白富盛才是我的爸爸,他非常的疼愛我,從今以後,我隻有他一個親爸,你去死吧。”
“小朗!”白富盛一聲嗬斥,卻不想廖世美竟然掙脫了他的臂膀,朝白朗撲去。
“你個忤逆子,你怎麼不去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死的應該是你,你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廖世美徹底瘋狂了,下手沒有輕重,罵詞更無顧忌。
“廖世美,別不知好歹,你再這樣,我可還手啦啊!”白朗退到一旁,衝廖世美發出警告。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廖世美的怒火更是無法遏製,繼續撲上,拳腳不要命的向白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