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掌聲響起。
大家都朝高台看去,一個身材臃腫麵貌熟悉的男人正拄著手杖,慢慢踱步出來。
台下,掌聲愈發熱烈。
三分鍾後,男人手壓了壓,剛要開口,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
貼身侍從趕緊上前:“各位,委員長嗓子不大舒服,感謝各位參加他的壽宴。”
“父親。”金字善激動地喊了一聲,看到招手,拉著林文秋走上了台階。
林文秋隻是從電視、網絡上看到過金正宇,所以,他辨不出真假。
兩人被安排坐在領導人的旁邊,很快燈光暗了下來,音樂聲響起,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國家歌舞團。
表演者都是女性,穿著粉色製服套裙,唱歌、跳舞、伴奏,看上去都很專業。
表演完畢,掌聲雷動。
歌舞團的領隊衝著最高領導人方向鞠躬:“祝願委員長萬壽無疆,祝願國家繁榮昌盛。”
領隊話音未落,全體隊員齊聲說了一遍。
“好,好。”領導人露出招牌式的憨笑。
這時,一架小車推來一塊小山一樣的蛋糕,林文秋忍不住數了一遍,從上到下不多不少,剛剛好十八層。
十八層蛋糕高達兩米,領導人被人扶著爬上人字梯,方才吹滅了六根蠟燭。
大家再次鼓掌。
然後分食蛋糕。
金字善端起一杯紅酒:“父親,孩兒敬您,願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好。”
金字善喝了一杯,領導喝了一口。
金字善不等他人敬酒,便道:“父親,我在回來之前去了趟穩城郡。”
金字善聲音不大,但是,領導人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整個宴會廳也安靜下來。
貼身侍從走到金字善身邊耳語道:“少主,今天是委員長六十大壽,咱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兒……”
在金字善冰冷的目光中,侍從閉住嘴巴,退了下去。
金字善緩緩起身,麵色凝重,他看了眼金正宇,最終目光落在台下。
“各位,你們都是重臣,是國家柱石,可是,誰能跟我說說穩城郡的情況?”
台下一個個麵色極不自然,台上,領導人的眼中陰雲密布。
“我們在這裏觥籌交錯,歌舞升平,可是,穩城郡卻是餓殍遍地,你們這些大員,有沒有去看一看聽一聽老百姓的疾苦?”
在金字善咄咄逼人的目光中,不少人羞慚地低下了頭。
金字善回頭看著最高領導:“父親,穩城郡民不聊生,您是如何應對的?”
“放肆!”領導人脫口而出。
金字善忍不住退後一步,痛苦的搖頭。
“兒子,父親有自己的苦衷。”
“說來聽聽。”
“穩城郡豪雨連綿,地裏顆粒無收,發生大規模饑荒在所難免,然而國庫空虛,糧食都是戰略儲備,不可以輕易動用,為父就是想要救災,也有心無力啊!”
“那為什麼要拒絕國際援助。”
“國情使然,我不允許敵對勢力蠱惑我們的老百姓,更不能接受我們國內的情形被國際社會知道。”
“到了這個時候,還考慮麵子?”
“不是麵子,是國體。”
“您設立軍事禁區,讓老百姓自生自滅。”
“大災之後往往伴有大疫,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對全國人民負責。”
“穩城郡也是你的人民啊!”
“我必須以大局為重,該舍棄的必須舍棄,這是一個領導人應有的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