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鍾聲吸了吸鼻子:“我們可以坐下談麼?”
黃忠正看了看樸鍾聲,發現總統雖然年輕,但是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於是點點頭。
張欣藝動作麻利,在小圓幾周圍收拾出來一片空地。
兩個男人坐在僅有的兩張藤椅上。
此時夕陽西下,一片橘色光芒灑滿了整個小院,原本是一個愜意,勞作一天,下班後享受生活的時刻,可是兩個男人沒有絲毫心境。
啪!
黃忠正打開一罐啤酒,遞給樸鍾聲。
樸鍾聲想了想還是接過來了,不過,他說出來自己的條件。
“黃忠正,我陪你喝,但是我希望是最後一罐,因為,接下來,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我需要你!”
黃忠正眼睛一亮,身子微微有些發顫,同時握緊了雙拳,過了片刻,自己開了一罐,同樸鍾聲一撞,仰脖子灌了一半,灑了一半。
樸鍾聲也很得非常豪爽。
喝完,將易拉罐捏扁,緊跟著掏出煙,給黃忠正和自己點了一支。
看到樸鍾聲這樣的行為,黃忠正有些詫異,低頭深深吸了一口,這才說道:“總統閣下,我還有用?”
樸鍾聲笑得有些苦澀:“若是沒用,我又怎麼會千裏迢迢找來。”
黃忠正笑得也有些落寞:“可我已經不是站長了。”
樸鍾聲道:“對於你的貶職,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我想,恢複你之前職位的權力,我還是有的。”
黃忠正看著樸鍾聲,心說區區一個核電站的站長算個毛線啊,這個總統還真是謙虛的可以。
沒想到樸鍾聲解釋道:“我並不是謙虛,如果我說我被首相架空了,你信麼?”
黃忠正猛然瞪大了眼睛,他無論如何也接觸不到那樣的權力核心,所以,很多事情,他是無法現象和揣測的。
樸鍾聲輕輕一笑,笑容無限落寞,尤其是在這夕陽西下的時刻,黃忠正看著有些想哭。
樸鍾聲道:“你給了我一份公正的報告,卻因此失去了兢兢業業二十年的崗位,我要向你道歉。”
“總統……”
“我並不是請求您的原諒,但是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樸鍾聲搖搖頭:“說起來可笑,我還是從首相的口中,才知道你被貶職了的。”
黃忠正眼睛再次睜大,他仿佛抓住了什麼。
“也許你依然存在懷疑,我說的話,你也無需盡信,但是,懇請你相信一點。”
樸鍾聲熱切地看著黃忠正:“停機的報告是我批示的,但是開機,我是從你的報告上才知道的。”
黃忠正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首相的內閣主抓經濟,他們越過了我,提前將沒有檢修完成的核電站開了起來,就是為了節約開支,可是這……”
“這分明是飲鴆止渴!”
黃忠正補充道,顯然也是相信了樸鍾聲的話。
“在來之前,我跟首相吵了一架,如你所說,我必須對全國乃至全世界的人民負責。”
說到這裏,樸鍾聲起身鞠了一躬,目光懇切地望著黃忠正。“所以,黃站長,請你幫我。”
黃忠正接受了,熱淚狂湧。
士為知己者死,他感謝總統的知遇之恩,也準備以死相報,因為,這件事的確要冒著死亡的巨大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