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那批財寶被你弄到哪兒去了?”
“就是爛在地裏也不會給你。”
“邊關的義軍缺糧少藥。”
“你不是要留著裝備你們的勤王之師麼?”
“數額巨大,先抽調一部分給邊關守將。”
“那是朝廷的事,何需戚樓主代勞!”
“六扇門已經查到我們頭上。”
顧惜朝冷笑:“關我屁事?”
“錢在你手裏。”
“戚大俠可以把我押送六扇門嚴刑拷問。”
“六扇門用嚴刑,我這裏用私刑,你以為我會對你手軟?”
“不指望。”
兩個人已經扭打得毫無章法,一起滾倒在地上比蠻力,都受著累累的傷,一擠一碰,難免齜牙咧嘴,又不甘示弱,死死繃著臉,咬著牙,硬撐。
遠處的孫魚和張炭看不下去了,要上去動手。
楊無邪卻拖住了他們,“不要插手,樓主在試探顧惜朝的功夫。”
14、白衣
鐵手來過兩趟,要把顧惜朝押送回京,由六扇門審理。
但是戚少商隻把人帶到關押顧惜朝的小房前,隔著窗子讓鐵手看了一眼。
“第一,你以前放跑過他,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此人實在狡猾。第二,朝廷追回這筆錢也是送去給金人,好讓他們裝備金戈鐵馬來攻打大宋,這筆錢,說難聽的,給顧惜朝也不能給朝廷。第三,看在你的麵子上,並未對他用刑,若是我把他交到別人手上,你知道會是什麼樣的。”
鐵手點點頭,“朝廷正在議和,世叔心灰意冷,已遞交辭表,皇帝不允,還想派他出麵去議和。”隨即頗有深意地看著戚少商,“也許,我又要離開六扇門了,國將不國,法理何在?”
戚少商明白他的意思,兩人回到廳裏,小廝端了茶上來。戚少商道:“粗茶淡飯,不比京城。”話語中有一絲黯淡,頓了頓,“鐵手,你看現在的情勢,京城還回不回得去?”
鐵手道:“你知道的,又何必問我?”
兩個人喝著茶,麵南而座,蕪州的風雨樓分舵不過幾徑小房小廳,一座小院,一派的寧靜祥和,然而蕭瑟的秋風裏似乎隱約傳來北地戰馬哀鳴,刀槍相擊的亂世之吟。
茶有澀味,人有煞氣,心有悲意。
“身上的傷好得如何了?”
“外傷好得快,但是被落鳳掌連擊兩下,又無內力相抵,一時半會兒是很難好了。”戚少商微微苦笑,“好在,他也不是存心要至我於死地,否則現在躺在棺材裏的戚少商已經喘不上氣了。”
鐵手不由莞爾,“也好在,當時要拿你做聲東擊西的靶子,不然以他的心狠手辣,你怕是很難逃過此劫了。魔教趁此期間在各地擴張勢力,一招招一步步安排得毫厘不差,張弛有度,這一切怕是他早精心布置過。包括那日一戰他走火入魔,你可探過他如今的武功底子?”
“內息紊亂,脈像中有多股陰寒之氣亂衝,偶有痛苦之色,他練至如此境界,難免不被反噬之痛所累。隻是那日見了光以後,似乎內力全無,這倒不像一般的走火入魔。練武之人貪圖凶狠霸道的武功,多容易走火入魔,挺不過非死既傷,然則能挺過那一刹,武功便可更上一層樓。是以我懷疑他與之前在你照顧之下時一樣,是裝出來的走火入魔,但也不好說,吐納氣息,坐立行走,若是硬要裝一時倒容易,要時時刻刻裝就難了。”
鐵手道:“你想過沒有,還有一種可能。以他的武功修為,不是做不到。”
戚少商搖搖頭,“如果強壓內力,以防止走火入魔帶來的反噬,正如繃緊的弦,遲早要斷的,屆時帶來的傷害遠甚之前數倍。他沒必要這麼做。”說到這裏,戚少商心下一凜,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有些抖,“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