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自然,這寂寞擋不住萬裏的狼煙,擋不住亂世的刀劍,鐵蹄踏過山河,鳴金響徹汴梁。那山河於他而言,遠隔天涯,又近在咫尺,那鳴金之聲似乎從風裏傳來,悠長遼闊,蒼茫雄壯,恍若前世的一個夢。
王霸雄圖,血海深恨,盡歸塵土。
念枉求美眷,良緣安在。
枯井底,汙泥處。
酒罷問君三語。
為誰開,茶花滿路。
王孫落魄,怎生消得,楊枝玉露。
敝履榮華,浮雲生死,此身何懼。
教單於折箭,六軍辟易,奮英雄怒。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最近寂寞好流行啊,嘿嘿……
同誌們,我還沒緩過勁來,請大家要耐心,
話說第一卷結束了,明天開第二卷,
其實我還沒什麼頭緒,不知道下麵要怎麼寫,撓牆啊撓牆,我要爬過牆去啊啊啊啊
1、元帥
靖康元年 冬
這一年的冬天,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即冷且長的。一方是心焦地等待著除夕的煙花炮竹,盼著高唱凱歌,榮歸故裏,那日頭就顯得長了些,慢了些。另一方是整日裏愁雲摻霧,心慌意亂,且戰且退,且打且和,優柔寡斷之下連失二十七州,然則舉目望天,冬日的陰霾始終不退,那冷便又尖又利,直刺到骨子裏去。
兩乘馬車,後麵四個帶刀侍衛,加二十個隨從,這一行人一路行至相州城下,守城門的一個兵卒喝道:“來者何人,可有通關令牌?”
前麵車裏早有赭衣的文士跳下車來,走上前,把懷中的令牌遞上。
那兵卒翻來覆去查看一番,遞給身邊的同僚,道:“這是什麼新令牌,你見過麼?”
“坐在車裏的是康王殿下,另有河北路割地使張邦昌大人,我們是奉了聖旨到北地議和的,途徑相州稍事休息。”自己明明大小是個六品官員,這一臉胡須的中年男子態度卻極是謙恭。
“王雲尚,不讓進就繞道,羅嗦什麼?”車裏一個聲音甚是不耐煩,一聽那倨傲的口氣,倒是擺足了皇家的派頭,隻是所乘的車馬,所帶的隨從,實在看不出排場來。
守門的兵卒倒也不敢怠慢了,看他們這樣子也不像混入城中的奸細,掂量掂量令牌,玄鐵為底,燙金鑲邊,做工倒還考究。正猶豫間,城頭上一個年長的老兵急急奔下來,接過令牌訝然道:“沒錯,這是京城裏出入皇宮才用的牌子,怎麼竟也拿來做沿途通關之用了?”想到金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如今京畿幾同淪陷,竟然連塊標準的通關牌子都沒有了,派個官出來,指派的名目竟然是“割地使”,真真可悲可歎。年老的宋兵隨即歎了口氣,揮揮手放這支小隊伍進城,一邊命人去通知知州大人接待。
行至一半,知州大人汪伯彥騎了馬帶了隨從出來迎接,消息不知怎麼地就走露出來,沿途有百姓好奇地圍上來看。
康王聽得動靜,掀起車簾子探頭看了看,冷不防一個臭雞蛋照著門麵丟過來,一個男人高聲叫道:“義軍尚且殊死抗敵,皇帝老兒卻要賣國求榮!”
街邊的人跟著擁上來,謾罵聲此起彼伏。
有人道:“聽說京畿內外湊了十幾萬義軍,朝廷全給他們扣上了反賊的帽子!”
“仗都不打就投降了,姓趙的怎配做皇帝?!”
“皇帝要做亡國奴,也需看老百姓樂不樂意!”
“聽說京城裏的財寶搜刮了數月,裝了上萬車送到北地!”
“不隻財寶,皇室裏的妃子公主全送到北地去做人家小老婆了!”
“哪是做小老婆了,全在洗衣院!”